蒋娜望着丈夫的尸体,身体不住的哆嗦,脸上满是慌乱与惊恐:“我是你岳母,你不能杀我!别杀我…”
“狗东西,难道你就能杀我母亲?”
“是她要抵命的,是你先杀我女儿的!不,别杀我!”蒋娜语无伦次道,“我们已经扯平了!我们不会找你偿命了!”
“去你祖宗十八代的狗东西!”熊欢一枪打死蒋娜,“谁跟你们扯平了?老子宁死也要灭了你们这群人渣。”
蒋娜脑袋有一个暗红色的枪眼,尸体直挺挺仰面倒地,就这么瞪着眼珠子,无神的望着天空。
“你这个混账东西!”马铁军用枪指着熊欢,最后扣下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熊欢就地一滚,躲开枪击,同时距离徐新堡更近了。
“混账?你这狗东西有资格说我混账?”熊欢回敬了马铁军一句,身上传来的疼痛渐渐变成麻木,他感觉自己力气在流逝,时不时泛起一阵虚弱感,自知命不久矣。
马铁军紧闭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哑巴了?忙完了?现在有空跳出来了?”熊欢不屑道。
马铁军身边的几个士兵,举枪瞄准熊欢,却怎么也不忍开枪。他们不想伤害那些百姓,也不想伤害自己的战友。
“别…别开枪!”徐新堡面对熊欢手里那黑洞洞的枪口,满脸绝望,结果熊欢扣扳机后发现,子弹没了。
“快救我!”徐新堡心中一喜,抓住这个机会,转身就跑。
然而熊欢比他跟快,一把将他扑倒,用枪托砸向他头部。
徐新堡的下巴被坚硬的地面磕得生疼,牙齿都断了几颗,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了——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住他,遍体生寒。
“砰砰——”马铁军开枪攻击熊欢的肩膀,结果因为熊欢挥舞枪托而躲开,马铁军朝他的胸腹开枪,鲜血直接溅到徐新堡的身上。
“饶命!饶…命!啊——”徐新堡的脑袋狠狠挨了两下枪托。
“求求你…放过我…”徐新堡感到一阵晕眩,眼冒金星,即便如此,他也没放弃求饶。
“别…杀我…”徐新堡老早没了之前那副“对熊欢父母生杀予夺”的气势。
熊欢咬着牙,一声不吭,任由马铁军对他开枪,硬生生用枪托砸烂徐新堡的脑袋。
陈家和徐家,所有人都死了。
马铁军和身边的士兵,缓缓的放下了枪,就这么远远看着熊欢。
熊欢中枪后就流血不止,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拖着父母的尸体、池北山潘盛美的尸体,将他们摆放到一起,跪在尸体面前,怀里抱着池婉茹的尸体,低声啜泣。
“婉茹…”
熊欢将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下,戴在池婉茹无名指上,用自己的脸贴着池婉茹的脸,感受那不断消散的余温。
“我害了你,我害了自己父母,也害了你的父母。我对不起你们…我,我们,不被这个世界所爱…”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叔叔阿姨,是我害了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
熊欢低声的哭泣,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抱着池婉茹死去。
马铁军与他身边的那些士兵,鼻子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