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计师做事也麻利,已经把钱给索菲亚转过来了。
至于钱是哪来的,按理说,林场的账户上现在是没钱,但是由于下午时候刚签订了一个小单子,发给龙江省绥芬河口岸一个木材厂2000立方米白松,所以账户上有4000万卢布。
这个小单子,也没惊动陈川这个老板,由总经理谢尔盖签署。
索菲亚的手机来了短信提示,汇入200万卢布的工资。
那年轻的妻子,从索菲亚这里借到了钱,200万卢布足够她的丈夫用一段时间。
“放心用,如果不够,我会再让财务给索菲亚预支第二年份的薪水,到时候你再借。”陈川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说。
“太谢谢你了,您可真是个好人啊!”对方感激涕零。
索菲亚也哭着说:“老板,我真是谢谢你了。你心肠咋这么好呢?”
“没什么,总不能眼看着她去跳舞。”陈川没往心里去,对他来说,这都是小事。
“什么?老板你想看她跳舞?”索菲亚惊讶说。
“不……我是说,我总不能亲眼、看着、她跳舞去吧?”陈川一字一句说。
“什么,老板您想亲眼看她跳舞?”索菲亚瞪着陈川。
“你路走窄了。”
“什么意思?看还是不看?要我和她说一说吗?”索菲亚道。
陈川不知道,是毛子国语法问题,还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又或是索菲亚故意开玩笑,就没再接这个茬。
两个女人在监护室门口聊着天,陈川去消防走廊抽了一根烟,窗外是明月照着雪地,库兹克市一片银装素裹,这里整个是一个冰雪的世界。
冷清的空气从窗外涌进来,混合着烟草的可可醇香。
他抽得是一种名叫大富豪1903年的烟,开盖自动弹,590卢布一盒,算是比较贵的。他们这的烟以前便宜,最贵的也就70卢布,反正不到100卢布。后来在17年的时候香烟税改,价格才飙上来。
独特的深咖啡色烟支,做工精致,口感顺滑,没有这边烟丝普遍很冲的味道。
他在这抽了一会儿,又一个小伙也来抽烟。
陈川也没给他送烟,入乡随俗,在他们国家,送烟反而是不礼貌的行为,他们会主动要。
就像这小伙,就跟陈川要了一根。
“大富豪,Richman!”小伙竖起拇指,冲陈川笑笑。
毕竟这烟确实不便宜,他们大多数人也就抽个几十卢布一盒的。
又抽了一回儿,索菲亚来到这里消防走廊这。
索菲亚说:“老板,莉莉丝答应给您单独跳舞看,如果您能支付给她10万卢布的话。她说她愿意……”
“你真去问了?”陈川一愣。
“是呀,您不是说,你要亲眼看吗?”索菲亚说,“她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她现在缺钱,而且您刚才也算帮了她,她作为答谢……”
“索菲亚,谁让你去问她的?这样合适吗?”陈川义正言辞道。
“不是您说……”
“10万卢布怎么够?莉莉丝现在那么困难,就给人10万卢布?”陈川道。
索菲亚低头道:“那您是老板,给多少到时候看你心情呗。我给你们安排地方?”
陈川熄灭了烟,烟蒂放进垃圾桶里,走出消防走廊,看到重症室门口的莉莉丝,那位年轻的妻子。
她正也看过来,这两天由于哭的太多,眼睛红红的,看上去蛮可怜。
陈川与她对视了几秒钟,她低下了头。
“算了,不看。”陈川低声说着,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约莫有一百多张5000卢布的纸币,总共是50万卢布左右。
陈川把钱给了索菲亚,让她给莉莉丝送过去。
随后,陈川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跳舞哪都可以看,看谁都可以,没必要在这里做这种事。更何况,这本就是索菲亚听错了的事,是个误会。
在医院的大门外。
索菲亚把钱给了莉莉丝后,走了出来。
陈川站在那等着。
索菲亚微笑说:“莉莉丝非常感激你。”
“没什么。”
“老板您出手真是大方,50万卢布就那么给了。”索菲亚说,“莉莉丝身材那么好,你想象一下那慢慢跳慢慢衣衫减少的画面……您会后悔么。”
陈川想了一下,那应该是挺不错的,但是他岂是那种人。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
轿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车窗摇下,陈川看到司机是一个白人青年。
“索菲亚。”青年叫了一声。
索菲亚冲陈川一笑:“我先走啦老板,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嗯?”陈川愣了下,“你有男朋友?”
“在我们这里,25岁的女孩子还没有男朋友,那岂不是还蛮奇怪的?”索菲亚笑说,“老板要和他认识下吗?他是库兹克国立大学的西班牙语老师。”
大学老师?
陈川看了下那青年,确实有股文质彬彬的气质。
“他能打吗?”陈川问。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大学教书而已,不知道我曾经为FSB工作过。”索菲亚道,“那我先走了,老板,再见,晚安。”
“晚安。”
陈川看着索菲亚上了车,车子开远了。
在医院门口站了会儿,顺便拿出手机,定位了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陈川准备开车过去休息。
医院里,一个身条窈窕的女子走了出来。
陈川看了眼,是那位年轻的妻子,莉莉丝。
莉莉丝也看到了陈川,她露出真心的微笑问:“你好陈,在打车回家吗?”
“有车。”陈川随手指了下不远处的黑色宾利添越。
莉莉丝拿出手机说:“这边出租车不多,要打车的话,可以在路边随便拦一辆,只要给司机钱就可以了。”
“嗯嗯,来这边之前,有个朋友和我说过。”陈川指的是茶茶树,苏茶。
陈川看看莉莉丝问:“你要打车回家?”
她点着头说:“嗯……医生让我回家休息,睡一觉,我丈夫的情况还算稳定。”
“那我送送你吧。”陈川道。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那麻烦您了。”莉莉丝微微一笑,“您非常绅士。”
陈川带她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库兹克夜晚的街道。
这是一个名为“工人新村”的老小区,偏郊外。这小区既无围墙又无门卫,处有着近十栋清一色五层楼结构的住宅建筑,所其房龄最起码已经在20年以上。
车子在小区中间的路上停下。
莉莉丝邀请陈川到楼上坐一坐,喝一杯茶。
陈川下了车,看到这里行走道路普遍呈高低不平状,并有积水的小坑。
陈川还发现,这里的人也像国内那样喜欢封阳台!在这个住宅小区内95%以上原设计为露天室外的阳台,现在都已被另行加装窗户而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