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蝶虽然不谙世事,但她并不笨,自然听出了李坤语气中的怪异意味。她不由愣了一下,委实想不明白李坤为什么会是如此表现?为此,心里不由有气。但想到李坤正在恢复期,便不忍跟他计较,遂暗暗咽下那口气,说道:“不客气,你需要好好休息,先不说这些了吧。”
李坤又问道:“这期间你可听说过云门宗有什么动静?”
提到云门宗,商小蝶自然想到了云清子,便顾不得理会李坤的态度让她不爽了,忙说道:“有个叫‘云清子’的道长来过,但他已经回云门宗去了,他说会来接你去云门宗,可是,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还不见他回来。”
“是云清师伯?!”
李坤自然是知道云清子的,不由心里一暖,忙要商小蝶告知详情。
商小蝶见李坤对她和云清子的态度截然不同,心里不由有气,暗道:“我为了你,吃了这么多苦,还惹上了被商家堡追杀的大祸,你对我的态度却不冷不热。而那云清子并没有对你如何,还一去不还,而你对他的态度却如此热切!”
这么一想,商小蝶免不了心里颇为不忿,遂冷冷地说道:“我跟他是偶遇的,他说他正好在外面视察工作,趁机来看看你们,没想到你们李家村已经发生惨案了。当时你昏迷不醒,我便请他查看你的伤情,结果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说他的真气被你吸收掉了,就此还很难过。后来就回云门宗了,说当时不方便带你去云门宗,以后等安排好了再来接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坤听到这里,就此想起之前父亲说去云门宗打点他去云门宗的情形,当时他并不知道云门宗的态度究竟如何。后来从元神碎片那里得知父亲与云门宗之间的过往后,他对去云门宗已经不报太大的希望了。
现在,再结合着云清子的表现,他突然对云门宗死心了。
当然了,他对云清子并没有怨恨,他知道云清子丢下他是有苦衷的。既然云清子都不能直接带他去云门宗,那云门宗对于他来说,便不报任何希望了。
其实,对于李坤来说,能不能去云门宗,并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寒心的是,云门宗既然知道自己一家被害的情形,竟然不闻不问!
试问,哪个门派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弟子?这太让人寒心了。
为此,李坤索性不再去想云门宗的事。说不得,这灭门之仇,以后只能靠自己来报了。
李坤苦笑了一下,随即又颇为好奇地问商小蝶:“对于李家村惨案,外面是怎么传的?你又怎么看?”
商小蝶忙诧异地看着李坤,反问道:“我还正想问你呢,究竟是谁屠杀你们李家村的?”
李坤定定地看着商小蝶,半晌不说话。
商小蝶被李坤看着莫名其妙,甚至心理略微有些发毛,忙不安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瘆人的。”
李坤从商小蝶的表情看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不由心里暗道:“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也有可能,商家婆子也应该不会告诉她,以免她在我面前露出马脚。既然如此,我自然也只得装傻。”
这么一想,李坤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随即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并略带试探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我只看见他们全都身穿黑衣,头戴黑色面罩。”
商小蝶便以为李坤刚才这表情是又想起了当时的情节,不疑有他,忙说道:“难道真是流窜山贼?”
“流窜山贼?”李坤忍不住冷哼一声,强忍住心里的恨,冷冷地说道,“外面的人都是这么传的吗?”
商小蝶哪里知道李坤心里所想?小脸微微变色,点头道:“是的,仙居镇的人都说是流窜山贼作案。现在听你这么说,那些人如此神秘,着装一致,还戴着面罩,似乎不像是流窜山贼。”
李坤心里一动,忙下死眼盯住商小蝶,追问道:“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商小蝶偏头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像是传说中的流窜山贼。一般来说,流窜山贼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匪众,他们应该不会有那种统一的、神秘的装扮。”
“不过,还有一种传言。”商小蝶又话锋一转。
“什么传言?”李坤心里又是一动,忙问道。
商小蝶则看着李坤,说道:“还有人说可能是仇杀。你能想出你们家有什么仇人吗?”
李坤冷笑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商小蝶自然不明白李坤这话的真正含义,只当李坤也不知道,于是点头道:“当然。这仇一定要报。我们慢慢寻访,我相信,总能找到他们。”
李坤诧异地看着商小蝶,却见商小蝶说这话时十分的诚恳,而且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愤恨之意。
这让李坤颇为困惑。
商小蝶应该还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应该不会有多深的心机才对。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李坤懊恼地摇了摇头,这时候,因为用脑过度,竟然又感觉到一阵隐隐的头疼。
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了。慢慢来吧,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管怎样,这仇家我是知道了,这仇早晚有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