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年还说，有朝一日，会想办法送他回国去。并且，给他一个合法的身份，让他去过正常人的日子，在阳光下生活。

对他而言，周泽年不仅仅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因为周泽年对他的恩情，并不仅仅在于性命而已。

而他们年龄差距并不像周泽年和“暗鲸”那般巨大，所以他们的关系有种亦师亦友的感觉。

周泽年教会了他许多东西，自然是他的老师。但周泽年从来不以师父自称，也不许他这样喊，他知道，其实周泽年之所以这样要求，是想减淡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有希望回国。那么，大名鼎鼎的“死亡外科医生”之徒的名声，对他而言，只会是拖累。

而周泽年，不想拖累任何人。

所以，周泽年不收任何人为徒。

别人也许不知道，周泽年自己也从来不以善人自居，但，他知道，其实在周泽年的内心深处，那股善意，从未消散过。

周泽年在组织里最亲近的人自然是他的师父“暗鲸”，但是，他们毕竟年纪隔了一代，又有师徒身份尊卑之别，所以有时候，有些话，周泽年不会和“暗鲸”说，只会和他说。

他们一起喝酒聊天，聊到过去的经历，聊到曾经的家庭，聊到未知的未来。

所以，他明白，白墨染对周泽年而言有多重要！

那是周泽年这些年以来一直期盼着的亲人，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像支撑着他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里继续存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是这个世界留给他的唯一温暖，是他心底的唯一慰藉。

白墨染之死，对周泽年的打击，不会比炎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