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嘀嘀咕咕道,
“祖山绿鹌鹑倒是开始孵蛋了,大拇指大小的鹌鹑毛蛋吃过没,一口一个二阶异兽,爽。”
“哦——听说三月份荒野上有贼鲜的鸡血蘑,老稀罕了,还没毒,但真就没见谁能采到。”
这群家伙都是进化者,按林愁的说法就都是些没有童年的可怜人,哪儿能知道这些啊。
林愁说,
“前几天我就看见后山河滩上有些厚蟹已经‘猫冬’结束出来活动了。”
司空一脑门问号,
“猫冬?厚蟹?”
林愁说道,
“是啊,厚蟹就是蛸夹子,它们还保留着大灾变前的习性,要猫冬,蛸夹子看起来和螃蟹长得差不多,方头方脑的。”
黄大山道,
“啊,我知道你说的是啥了,不过那玩意也能吃?还没老子指头大呢...”
林愁不乐意了,
“怎么不能吃呢,小虽小但该有的一样不少啊,算起来这几天正好是蛸夹子膏肥的时间,以前在巷子里虎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带一些回来的,想想那滋味...哎呀不说了,一嘴口水,等一会天黑直接动手!”
后山被某两个败家子折腾过,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浅滩、泥滩、沙滩,水草茂密芦苇荡和蒲菜圈儿乌泱乌泱茫茫多。
在狗哔系统将其归入囊中之后,这片区域的物种之丰富简直不可思议——还都是常驻户口,以至于林愁每次去看都能发现点新鲜玩意儿。
蛸夹子这种喜好生活在咸淡水交汇处水草茂密湿地泥滩中的生物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没啥可稀奇的,毕竟后山的山涧没多远就一头扎进了黑沉海。
再说,以狗哔系统的尿性,就是告诉林愁后山特别适合养肉恐龙(肉牛肉鸡肉羊,理论上叫肉肉恐龙没毛病吧?)林愁也只会捏着鼻子认了。
有人已经开始嘀咕了,
“怎么感觉这么不务正业呢...”
还没说完就被扯了一把——
“你小子活腻歪了?”
那人一寻思:
握草不对啊,林老板刚才说啥...
带冷暴龙去逮螃蟹...
黑灯瞎火的逮特么啥螃蟹啊?
等等...
机智如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emmmmmm...
在大灾变前他们管这个叫啥来着。
打野?
对,就是打野,没毛病。
是正事儿啊!是天大的正事儿~!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人已经脑补着冷暴龙和林老板在淤泥地里摸爬滚打你侬我侬遥遥相望四目相对,漆黑的夜漆黑的泥巴漆黑的脸,只有一口白牙雪白锃亮,
“你的螃蟹~”
“是你的螃蟹~”
你瞧,多浪漫不是?
...
当晚十点钟,林愁冷涵黄大山有容司空等人人手提着一盏马灯,晃晃荡荡的往后山走。
黄大山一脸懵逼,不可思议的说,
“林子啊...还真逮螃蟹啊...这么多人...一起???”
某亲王还以为这是个听起来就老僵硬了的借口呢,人家一大群人为了给你俩创造机会有事的没事的全溜了——结果你小子还真特么强制性的带我们一帮人来逮螃蟹来了?你丫脑子被螃蟹吃了吧?!
林愁:“一个人抓不过来,这东西太小了,得多抓点才够吃的。”
这理由相当充分,山爷无法克说。
司空拎着大马灯不撒手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古董呢。
他想:这么老大的灯却仅限于照亮不到两米方圆的面积,亮光朦朦胧胧的多有意境啊。
马灯燃着的是很奢侈的獭子油,有一股淡淡的油脂甜香味,闻的多了貌似还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于是司空更惊喜了,自己和司空御的睡眠质量一直就不怎么好,经常天都亮了还睁着眼睛望着屋顶奋力挣扎呢。
他乐呵呵的说,
“这东西好,给我来几盏,再装桶油~”
众人:“......”
林愁嗖嗖嗖健步如飞,
“再往前走个几公里就差不多了,那边又有泥滩又有沙滩,芦苇蒲草还特别多,要是看见水芹菜野百合什么的直接采了啊,味道不错的...”
嘀嘀咕咕半天,愣是没一个人答应他的。
一回头,人全没了。
林愁:“???”
好半天之后他才看见马灯豆大的光点。
黄大山的声音隔着老远就骂开了,
“我俏丽吗,你特码故意的吧!”
这河滩上表面几毫米的水层,看上去很结实,结果一脚下去半条腿都进到淤泥里头了,那速度能快的起来么。
哪儿像林愁啊,这货是自带技能来着。
最后还是冷涵动用血脉能力在河滩上一路冻出薄薄的冰层,这才跟上林愁的脚步。
林愁一阵挠头,无语道,
“那你们怎么不去岸上走啊?”
黄大山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谁特么知道你要在哪停下啊,你倒是吱一声啊!”
林愁,
“吱,还有三四公里,你们可以先在岸上走。”
黄大山看看脚底下的冰层,硬是憋着没说话。
司空无力吐槽,
“走吧走吧...嘶...这蚊子有点多啊...嗡嗡嗡的真烦啊...”
荒野上不光有一管子能把人像羊肉串一样串起来的星空巨蚊,也有正常大小的小蚊子,不过它们对进化者来说不算什么,反正皮糙肉厚一锥子都扎不透。
众人走了一阵,林愁忽然停下四处打量,
“嗯,就是这儿了!”
这是一片被水草芦苇包围的拱包泥滩,位于山涧边缘处,将水流分割成9/1的比例,很像是个岛屿——中间隆起边缘低垂,最中心的位置还是土层还是干爽的。
山爷迫不及待的对着芦苇荡一顿翻找,将芦苇都踩平了一大片,
“这啥也没有啊!行不行啊你!”
林愁直翻白眼,
“人家就是长得方头方脑,又不跟你一样真的傻真的楞,搞这么大动静,它们早都藏起来了好么...”
黄大山一梗脖子,
“你丫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