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平经过最初的吃惊后,目光饶有深意地看着苏乙,道:“我调职了,目前属于警察总部直属刑侦六处的侦查员。”
“这样啊,”苏乙点点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王伟平刚要说话,门被敲响,之前苏乙看到的那两个警察进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苏乙身上驻留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这才对王伟平道:“房山那边人找到了,头儿让我们先过去。”
王伟平点点头,站起身来对李想道:“李小姐,我明天再联系你,到时候可能得麻烦你去朝阳分局一趟。”
“好,我会去的。”李想声音低沉地道。
王伟平又看向苏乙,对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向门外走去。
另外两个警察紧随其后。
三个警察出门走了一截后,其中一个道:“刚这小年轻趴在门口偷听你们说话,看见我和老张过来,他才进去。”
老张道:“要不要查查他身份?”
“不用查了,我知道他是谁!”王伟平微眯着眼睛道,“我进咱们处后第一个登记的异常人就是他,他之前在门头沟观测点附近失踪三天,他的朋友报了案,我跟头儿汇报过他的情况,他被列为F类异常人士,不需要特意观察。”
“但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很有问题,我怀疑他有可能认识李轻舟!”王伟平接着道,“如果真是这样,他的异常等级只怕要提一提……”
“那就看看他这半个月去哪儿了,一查就知道。”老张道,“如果他也跟李轻舟一样失踪半个月,那就说明他和李轻舟这次是同一批异常。再查一查他的账户,有没有多出钱来。”
“我打电话给情报处。”另一个警察道。
三人说着,脚步匆匆已离开医院。
另一边,病房中。
面容有些憔悴的李想看着苏乙道:“未未怎么知道我爸的事儿?我还没跟她说呢。”
苏乙没有回答,看了看床上的妇女,问道:“阿姨怎么样了?”
“大夫说,我妈她是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自己不愿意醒来。”李想神色黯然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大夫也说不好。”
苏乙默然,道:“我来这儿,不是未未让我来的。”
李想看着苏乙,等他说下去。
苏乙道:“是你爸爸生前嘱咐我来找你的。”
李想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步上前抓住苏乙的双臂,失声道:“你、你说什么!我爸爸生前?你见过我爸爸?你怎么会认识我爸爸?他是怎么死的?”
苏乙平静地看着她,接着道:“你爸爸告诉了我你家的地址,我去过你家,你家对门的老太太说你来了医院,我才找到这里来。”
….“你跟我爸到底什么关系?我爸到底怎么死的?”李想死死抓着苏乙的手臂颤声问道。
“你爸爸让我告诉你,他在望花路的工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苏乙缓缓道,“密码是你和你弟弟的生日,保险箱里,是他留给你们的东西。”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李想的眼泪突然下来了,她死死拽住苏乙的手臂,眼中多出几分哀求,“苏乙,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我爸爸不是心梗死的,对不对?我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苏乙道:“你爸爸的死因到底如何,我想只有警察能告诉你最后的结论。李想,你是未未最好的朋友,我不想骗你,关于你爸爸,我知道的其实并不多,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甚至我也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
“你和他在哪儿认识的?怎么认识的?”李想追问道,“他死的时候,你在不在跟前?”
苏乙道:“我们认识纯属机缘巧合,他死的时候我并不在他身边。”
“你爸爸还让我转告你,他让你照顾好弟弟和妈妈,他说这个家他最放心的就是你了,这个家以后交给你了。”苏乙最后道。
“放心我?放心我?”李想泪如雨下,悲痛欲绝,她死死拽着苏乙的手臂不松开,泪眼迷蒙地咬牙道:“你撒谎!我爸爸让你转达他的遗言,他死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不在他身边?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怎么死的?”
苏乙道:“让警察告诉你吧。”
砰!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满头脏辫的少年冲了进来。
看到房间里情形他先是一愣,继而大怒,一拳向苏乙的脸打来,口中怒吼:“卧槽,敢欺负我姐!”
苏乙眉头一皱,挣脱李想后轻轻一闪,然后一把将脏辫推到一边去。
“尼玛的!”脏辫少年一个趔趄,顺手抄起病房里的椅子高高举起,就要往苏乙身上砸来。
“李轩!”李想大叫一声,“你给我住手!爸死了,你知不知道,爸爸死了!”
脏辫少年举着椅子,僵在了原地。
苏乙对李想点点头:“节哀顺变,李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未未要我电话。”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咕咚!
他刚走出门外,就听到里面一声响动,然后传来脏辫少年凄惨的嚎哭声:“爸……”
走出医院,苏乙的心情依然有些沉重。
他有些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遭不测,对于父母,对于妹妹,将会是怎样致命的打击?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李轻舟混日子的想法。
生而为人,我们从来都不是只为自己而活,自然也不能只因自己而死。
如果我清楚地知道我所爱的人会因失去我而多么伤痛欲绝,我又怎能不顾他们,而去自私地拼命?
还记得自己最初踏上这条路,是为了攒够父亲做手术的钱。
现在父亲的手术做完了,自己的银行卡上,也有八百多万的存款。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打生打死拼命呢?
哪怕是为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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