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件意外因素的出现,导致黄明远不得不调整军队的部署。
原本前军以步兵为主,其目的是用弓弩大规模杀伤对方的骑兵,而隋军骑兵的作用则是掠阵。
但现在要想挡住对方的冲击,则必须要有重骑兵。
黄明远将杨义琰的具装甲骑营调到前军之后,全军着甲,做好出击准备。同时命乔钟葵所部的骑兵与杨义臣所部的步兵相置换,加强前军的骑兵实力。
最后黄明远又集中全军的床弩等重型远程打击武器,全部集中到丰州军四步军。为了对丰州军四步军加强防护,黄明远还把焦方威的陌刀营设置在丰州军四步军的前面。
这样临阵骤然更改阵型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到黄明远凝重的脸色,没人敢上前质问。
黄明远也不敢大规模声张,只得将突厥人重甲铁骑的消息告知前敌总指挥杨义臣,令其做好心理准备。
望着已经隐隐约约可见的怛罗思山,黄明远的心中无比复杂,功夫再高,一枪撂倒。这个时候若是有一支明清时代的火器军队,那怛罗思山上的突厥骑兵也便手到擒来了。
大军开拔,黄明远的中军帅帐跟在杨义臣的前军之后。这时候陈远仍劝黄明远不要做这种没有必要的冒险。陈远苦口婆心地劝道,一次大胜对黄明远没有多少裨益,但一次大败却能毁掉黄明远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声名。
陈远实在不明白黄明远为什么要冒这种风险。
黄明远骑在马上也不话,指着远处的山川险易及行军的士兵,向陈远问道:“仲长,你我相交多年,自相识起,便互为知己,汝知吾所以为此者乎?”
陈远很清楚黄明远的志向,只是这与今日有何关系。
黄明远自顾自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岂不知哪怕我马踏草原,封狼居胥,亦无法平定胡虏。难道历代先贤,岂为图其土地,利其资畜而勤远略哉?北地胡虏,禽兽之性也,虽施以地大恩,其不知感戴,暂服而遽叛,非狝剃之久,亦难制。昔禹之征苗,文王之伐崇密,皆非得已矣。
我今时今日,威望加深,已是年青一代第一人,难道覆灭突厥,还能超越蹿一人乎。
我所躬跋涉远外者,无非欲驱除此虏于遐荒绝漠,令一骑不敢近于塞下,使北地百姓长享太平之福耳。”
陈远沉默而不能语。
周围诸官吏听到黄明远的话,无不泪湿双眼,感怀莫名。
“今日簇除一胡虏,来日边塞则少一胡虏也。”
陈远听了下马叩头。
“元帅胸怀百姓,不计个让失,仲长敬矣。”
巳时过半,隋军前锋已抵达怛罗思山下。
本来按照计划是隋军佯装不知,故意引突厥人来袭,现在情况有变,若是突厥人猛然杀出,很要可能出其不意的破阵。
突厥人有一支重骑兵,这样开战权就牢牢地掌握在其手中,毕竟若是隋军功山而突厥人从北侧突围,隋军是挡不住的。
黄明远下令道:“令前军打出我的大旗,其余部队原地待命。”
“元帅”
黄明远阻拦道:“诸位勿忧,既然舍利军中有人敢战这一场,明其赌徒之心必重。我的大纛出于前,一旦破之,必能乱其军,破其阵,突厥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看着尽在眼前的山峰,黄明远也默默祈祷杨义臣可以拦住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