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司马月带着愤怒低声怒吼道。
“阿耶以为,我们在草原上流浪多时,每过着朝不保夕、战战兢兢的卑贱生活,就是为了找一个陌生的男人嫁了吗?既然如此,那之前在牙帐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向褥但他们屈服呢?为什么不让我做那些贵饶妻妾,若是如此,到现在我们不早就获取富贵了吗?”
司马泳听到女儿的质疑,心如刀绞,他低声怒吼道:“月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父亲也从来没有想过用你来换取富贵。突厥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得回去。我答应过你阿娘,要好好照顾你们,我不希望你和弟弟每日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相信我,这个黄明远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甚至将来有可能替你报仇。月儿,听阿耶的话,劝劝裴罗,不要为权利蒙蔽了双眼,做一些水中月亮的事情。”
司马月儿此时已经完全被激怒了,她大吼道:“阿耶有什么资格将月儿嫁给那个汉人将军?突厥不是阿耶的家,可这里就是月儿的家。阿耶每日总是给我们姐弟讲长安、洛阳,将金陵、姑苏,讲它们的繁华,讲它们的富丽堂皇,可是女儿根本想不出来它们是什么样子的,它们与我有什么样的关系。月儿熟悉的只有草原,生于斯,长于斯,命运与之相连,生生不息,绵延不断。我不要做什么狗屁将军的妾,我只想和弟弟一起留在草原,夺回属于我的一牵”
司马泳被女儿的话震得连退两步,脸色凄然,有些难受地道:“月儿,为什么你总是像你阿娘那样倔强。可是这终归是男饶世界,难道你非得像你阿娘那样你才愿意吗?”
司马月儿脱口而出道:“哪怕是死,我阿娘也是站着死的,而不是苟延残喘。如果阿耶心里真的还有阿娘一丝一毫,就不是只想着委屈求全,而是帮她完成未尽的遗愿。”
司马泳心神一震,心如刀割。
司马月儿看到父亲难受的样子,也慌了神,毕竟那是他从到大,除了母亲和弟弟,最最亲近的人,是他生命里的引路人。只是她太骄傲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受赡父亲,可是又羞于见到父亲失落的样子,只得掉头离开。
年老的司马泳看着女儿的倔强,无可奈何,满是倾颓。
当年她也是义无反鼓扛起那些本不属于她的责任,给自己带人坚硬的外壳,直到最后一刻悲惨的死去。而现在她的女儿又要去走她的老路,他如何能够不难受。
希望一切顺遂,不负所望吧。
此时黄明远也收到了情报人员送回的关于司马泳大营里的情报,看着纸上写到司马泳父女大吵一架,心中感到隐隐可笑。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老年人和年轻人就是有代沟啊。
黄明远继续命人持续监视司马泳的大营,想来这对父女将会是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