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公祏看了西门君仪一眼说道:“休得胡言乱语。”
西门君仪愤愤不平地说道:“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以诚心待官府,官府什么时候把咱们当成自己人看待?听说这次攻灭林士弘,十万大军,行台上下都升了官,可咱们总管呢,血战怀宁,老底子都快消耗干净了,最后什么也没有捞到。凭什么,不就是咱们曾经做过贼,他们不信任咱们吗?”
“好了,别说了!”
“辅伯!”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辅伯,就别说了!”
“唉!”西门君仪一拍桌子,恨恨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这时单氏说道:“辅伯,西门兄弟所言不错。朝廷不公,刘果更是暴虐,不把咱们历阳兄弟当人看。辅伯是军中老人,总管不在,你得拿个主意啊!”
辅公祏知道单氏的情绪已被调动开来,心中大喜。他其实不太喜欢单氏,总觉得单氏太蠢,不配为主母,不过现在他们又需要单氏。
作为杜伏威的老婆,单氏在历阳军中有极其高的影响力。
这时辅公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单氏。
“这是总管给我的信,总管言其在军中处处受到黄维扬的打压,军中旧部,折损严重,他已经严重后悔,当初投了大隋。便与我商量,是否可以起兵反隋。我思虑着隋军势大,我军又星流云散,已经不可能再复起,便劝总管,暂且忍耐,方为长远。
本来这件事我是不准备告诉你二人,只想将此事烂到肚子里。只是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有些事,那便不得不说了。”
单氏听了辅公祏的话,大吃一惊。虽然单氏刚才愤愤不平,一份跟大隋不罢休的样子,但还真没想过造反。
但打开这封信,信上言语不多,倒是符合杜伏威的习惯。
杜伏威当了土匪之后才认了几个字,字勉强能写不错,至于书法,那是完全没有。至于单氏,水平比杜伏威也强不得哪里,看这封信,倒是跟她男人写的差不多。
单氏对于辅公祏还是非常信任的。
当时杜伏威跟辅公祏产生矛盾,辅公祏返回历阳,杜伏威却是一直待在江都,没有返回。
辅公祏对外称是帮着杜伏威守家,而杜伏威也想勉强维持双方的脸面,因此不曾揭穿。
单氏心机较浅,并不知道丈夫和辅公祏之间的矛盾,还以为二人仍是亲密无间。
“夫人,咱们既然闯了郡府,杀了刘果,便回不了头了。就是黄维扬现在不动手,以后也会对付总管。既然总管有心反隋,倒不如咱们便反了。总管在湓城动手,拖住黄维扬,咱们在历阳起兵,直取江都。”
单氏有些不明白,刚说应对措施,怎么就要造反了。
“辅伯,这件事是不是跟兄弟们再商量商量。”
“嫂子!”
这时西门君仪说道:“既然总管有令,咱们听着就是。大不了就是一死,若是怕死,咱们当初就不会造反了。”
单氏有些犹豫,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此事有些仓促,但无论是辅公祏和西门君仪都是心腹重臣。
最后单氏只得说道:“一切都听辅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