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世民思索着下一步的动向,李世民的重臣巴东道行台工部尚书领秦国公府司马窦干来见李世民。
窦干是窦抗的儿子,比李世民大十几岁,是李世民的表兄兼舅兄。窦干九岁而诵诗书,十龄而便骑射,早年间以亲卫入仕,也算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过他为人敦厚,性格温和,在窦家之中,一直是默默无闻。
窦干很看好李世民,因此在李渊起兵后,一直在李世民身边为官,直做到李世民的开府司马,兼领行台尚书,也算是李世民的心腹了。
今日眼看李世民脸色不对,所以前来探寻一番。
因为窦干的身份,李世民对其很礼遇。见窦干进屋,立刻起身说道:“师干(窦干字)来了。”
二人坐定,窦干便说道:“世民,可是出什么事了?”
因为二人的关系,窦干私底下都直接以名字相称李世民。
李世民也没有瞒着窦干,毕竟这个时候,无论做何决定,他都得跟底下的谋士进行周密的筹谋,瞒着这些心腹没有意义。
当然这种事瞒也瞒不住。
所以李世民便将秦武通的信递给了窦干。
窦干接过信来,粗略的一看,便是大吃一惊,满脸愕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完信的全部内容,此时窦干的脸上,较之之前,已显得格外的严肃。他一手握着信纸,一边盯着李世民说得:“秦公,此事是否验证过真伪?”
李世民略一沉吟,便说道:“道明(秦武通字)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所以这封信,当是巴东的真实情况。”
窦干听得,有些沉默。他寄希望于这是秦武通投降大明之后写的一封诈书,但李世民愿意相信秦武通,他也没法说什么。
再说真是诈书,按照巫山之战的日期,早送到了,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李世民看出了窦干的心思,便说道:“巴东的局势,我很清楚。我那位好师弟,看起来平平常常,但老师的本事,学的比我多的多。还是陈克敌,也是老师精心培育出来的,就是我在,也不一定敌得过二人,更何况是君集(侯君集字君集,以字行)。”
听到这,窦干也没法说什么。
于是窦干坐正身子,向着李世民拜了一拜,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秦公该考虑自身和李家的出路了。”
李世民听到窦干这话,也严肃起来。
“师干何以教我?”
窦干说道:“巴蜀两大门户,一在剑门,一在夔门。今二地皆失,整个巴蜀,已经是门户大开。北面过了剑州,到成都是一马平川。而东面过了夔州,则是水陆并进。明军势大,只需按部就班,我军绝挡不住数十万明军一击。”
窦干看了李世民一眼,接着说道:“巴蜀这群人的德性,秦公应当清楚。不提北面的黄明辽,单说黄维扬这一路,我猜用不了一个月,他就能杀到成都,所以我军再守卫白马关,阻挡黄明辽部,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师干是怎么想的?”
“既然成都已不可守,那不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