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军宣处作为一个部门承担的其实是政治宣传功能,只不过在明面上还不能提出这个说法,因此暂时只能用鼓舞士气来形容军宣部门的作用。
按照张诚的设想,通过展现自己治下的安定繁荣,来激励人们积极向上,同时通过宣传外间的惨状,使他们对自己感恩,并发自内心地想要捍卫现有的一切。
而另一方面,通过对勇毅军中英勇模范的宣传,激励广大将士的奋起之心,形成一种人人向前,奋勇争功的良好氛围。
再者就是将流寇和鞑虏的残暴,通过小品、话剧、参军戏等表演形式,深植于勇毅军将士的心中,使他们对其产生一种发自内心憎恶与痛恨,甚至是刻骨的仇恨。
如此一来,用仇恨武装起来的精神力量,才是无敌的存在,一旦上了战场,他们便会奋勇向前,不惜一切代价地击杀眼前的所有敌人。
镇抚司拥有了军宣部门后,也开始向近现代的政治部门演变,在张诚的全力助推下,这种演变的过程也在逐渐加速。
为了进一步提高镇抚司与镇抚官在勇毅军中的地位,张诚也为他们制定了详细的军衔授予制度。
按照《勇毅军军衔条例》的规定,各级镇抚官初授军衔时,一律比对所在部队主将的军衔来授予,原则上是只高不低。
在勇毅军的各营中,都设有随军镇抚;而各千总部中也有专职镇抚官与镇抚军士若干;在其下的各司中,也同样设置了镇抚官的职位。
但是再往下的各局、各队中,便不再设置镇抚官的职位,不过为了更好的控制部队,张诚仍坚持在各局、队中分别派驻一名镇抚军士,充作局镇抚和队镇抚。
所有在营以下部队中派驻的镇抚官和镇抚,皆不占用他们的战斗员额,也就是说所有镇抚官、镇抚军士的员额,都是单独核定,完全独立于各战斗部队之外。
为了使自己的这一理念,能够坚决彻底地贯彻执行下去,张诚还特别创设了镇抚学院,用于专门培养镇抚军士,而所有的镇抚官也将一律从优秀镇抚军士中选拔提任。
如此一来,便有了镇抚军士和镇抚官的培育机构,可以源源不断地为自己培养镇抚军士和镇抚官,而且还是几乎完全独立于军队体系之外的。
今后,自己只要能够完全彻底掌控全军的镇抚官,便几乎掌控了勇毅军中的主要力量,而其他几位大将,无论如何,也绝难掌握这支有着独立体系的镇抚力量。
他们就算别有一些用心,最多也就是掌控自己营内的镇抚力量,何况还很难做到全部掌控在他们手中,因为各级镇抚官互相监督,在特殊情况下是有越级上报特权的。
勇毅军越来越庞大,今天还只有六大营的数万人马,掌控起来就已觉得十分吃力,未来人马还会更多更强大更复杂。
张诚不可能永远都这么直接掌握各营,未来不可避免地要放开手脚,他只能通过抓住一些关键的人和事,来掌控勇毅军的指挥权。
所以,才大力培养镇抚司这个抓手,在他看来,如今的镇抚司就好比军法处、军情处、政治部、文工团等机构的集合体一般,虽然过于繁杂,却也是无法。
凡事急不得啊!
镇抚司作为张诚未来掌控勇毅军的一条明线,在它变得庞杂无比之前,再行将其拆分成几个部门就是了。
更何况,永宁伯张诚还有一条暗线隐伏于黑夜之中,也在时刻监视着一切关键的人物和事件。
如此一明一暗,既为互补关系,又可互相钳制,无论哪一方都不敢过于放肆,而且他们两方更是无法碰头,也就不怕他们会联合成一个整体,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
一切都商定下来,永宁伯张诚顿感轻松了不少,心情也瞬间舒展开来。
他虽然昨夜与一众心腹爱将们,在参将署好一番痛饮,真是酣畅淋漓,这种感觉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过。
曾几何时,他与麾下将士不说夜夜笙歌燕舞,醉生梦死,但隔三差五便来上一回是没跑的,可现在随着自己地位的不断提升,这种乐趣也越来越成为了一种奢侈。
“将军,唐娘子给您温了醒酒汤,已在房中等候多时,还请将军快些进屋去吧。”
一个曼妙的声音传来,张诚的目光也从夜空中的月亮上收回,他转头望去,入目是一个面容十分秀美的小脸蛋,两个大眼睛格外惹人喜爱。
张诚望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婢女,笑问道:“你是随唐娘子出宫的那两名小都人吧?”
“回将军,奴婢正是。”
张诚仔细端详着她,身形玲珑有致,看上去与唐春茹相仿,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不由在心中感叹,以前怎就未曾注意到这个娇羞可爱的小都人呢?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
面对张诚的问话,这个小都人虽然有些娇羞的神情,但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多少也见过了世面,更受过专业的培训,对这样的场面也能应对自如。
只见她略施一礼后,轻声回道:“奴婢贱名李卿儿,今年一十六岁。”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张诚随口便即念诵了一句诗出来,只听得李卿儿一张俏脸微红,好不娇羞可爱。
她入宫比唐春茹还早了两年,也在宫里识过一些字,读了一点书,对这一句诗中的意思也是略有所觉,怎能不脸红心热?
但毕竟尊卑有别,就算她是宫里出来的,但是在永宁伯张诚的跟前她始终是个婢女而已。
其实,李卿儿的心中确是无比豁亮,能够随唐春茹出宫,逃离那阴森幽暗的禁宫内院,她可是无比兴奋,尤其还侍奉着如此英武帅气的大将军。
自古“美人爱英雄”,尤其是年轻英俊又威武帅气的大将军,又怎不人见人爱呢?
“将军,请随奴婢进屋去吧。”
“好,头前带路。”
李卿儿提着一盏宫灯,低头垂首在前引路前行,永宁伯张诚跟随在后,透过略显昏暗的灯光看着前面那曼妙的身姿,鼻中竟不知不觉冲进一股少女清幽的体香,使他略有些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