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焜的电话号码在调查档案中曾记录,陈汉清楚记得他的号码,此刻,仅打出一通电话试试,电话便被接通了。
“呵呵。”
陈汉嘴角狞起冷笑。
“焜哥。”
“我出来了。”
“等我啊。”
陈汉冷声讲道。
“我干你妈的!”
王焜听见电话里的声音,顿时浑身汗毛竖起,一股凉意蹿到头顶。
大骂着丢掉电话。
跟受惊的小猫一样,引来四周一群小弟惊诧的目光。
陈汉平静的放下电话。
他低头点上一支烟。
五个小时后,陈汉眯了一会儿,关掉手机闹铃,转身踹踹沙发上的阿华、莫哥说道:“起床。”
“准备做事。”
随后他上前打扫关公像前的香案。
莫哥、阿华悠悠转醒,沉着干练的站起身。
公子收到消息也进了庙里。
先前陈汉在超市里买了几张太空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卡片都握在自己手上,没有分发给公子等人,以免他们私自跟家人联系,暴露行踪。
打电话给王焜用的则是其中一张,另外还留了一张曹少安排的卡,有必要时可以跟曹少进行联系。
不过他没有插曹少的卡,避免电话号码泄露、被曹少,或者警方追踪。
这时陈汉打理清楚香案,挑了一小把完整的香,斜着香,用打火机在关公像前点燃。
“兄弟们,今晚我打电话激了一下王焜,王焜那家伙清楚我们有多狠,知道我们出狱,还要去找他,必定会跑路。”
“现在我们对着关公立誓,五个人,一条命!”
“不必同生共死,但必为兄弟及兄弟家人而死!”
陈汉拿着一把香分给三人,每人三支,他手上则拿着六支。
有一支是替标哥拿的。
莫哥、公子们都很清楚五个人一条命是什么意思,当即郑重地捧住三支香,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
“有谁做出不利兄弟及兄弟家人之事,莫怪我不留情面。”
“必杀之!”
陈汉狠狠刮过他们一眼,高高将六支香举过头顶。
“标哥在天之灵会看着我们的!”
这时火光照耀着四位警务处前警官。
莫哥、公子等人都深深吸入口气:“关二爷在上!五个人!一条命!若做不利兄弟及兄弟家人之事,五雷轰顶!天诛地灭!甘愿受罚,绝不二话!”
他们大声立誓,五个人的命便绑在一起。
五人对着关二爷深深鞠躬以后,一一上前将香插进香炉之中,随后陈汉深深看了一眼插着十五支香的香炉,暗道一声:“关二爷保佑。”
旋即,他便跟莫哥、公子等人垮上背包,返身下山,乘车前去找人。
以港岛的社会文化,对着关二爷立誓,要比对着耶稣立誓更严肃。
陈汉、莫哥、公子等人四名警务处前警官,则非常清楚黑帮社团的尿性。王焜敢伙同下属绑架大富商“霍兆堂”,看起来是个豁出胆,不怕死的人,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绝对是“垃圾”们本性。
王焜那一笔作案成功估计赚到不少钱,也让他在江湖上打响名号,当时调查的资料,他还是有社团背景的。这样一个强人上位以后,免不了招兵买马,扩大生意、地盘。
短短一两个月时间,他估计手下会多出不少人,那些钱要不是拿去挥霍,现在生意也做的不小。
而他在监狱里让曹元元调查过,现在王焜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这样一个人绝不会再敢豁出命去,等他知道自己要去找他,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对着干,而是迅速卷走财物,逃出港岛。
因为他和兄弟们是悍匪,警方正在全力搜捕。再凶残的悍匪,强归强,估计也活不了太久。而且在全城搜捕下不可能离开港岛。
这种情况对着干很不明智,最快,最快速度逃走,避避风头。
等他和兄弟扑街以后,再回港多好!
陈汉就是抓住王焜这种心理,让王焜主动出来送死。
“现在全城都在抓人,许多道上的人物也要遭殃,王焜要是跑路,绝对会找渔夫明。”
“渔夫明跟王焜都是福兴帮的人,以现在道上的情况,除了同一个帮会的兄弟,没有船敢再出海。”现在车站、机场、海关、口岸。
到处都是警察。
海面上来来往往,十几艘船在转。这种情况没有兄弟交情,给再多的钱都没人会帮忙跑路,有兄弟交情,也得给够多的钱。
陈汉、莫哥等警察变匪!
不仅头脑清楚,做事缜密,而且心理对道上规矩,古惑仔心思都是门清。
做事非常有条理。
脑袋里那些道上的资料,则让他们能免去一些情报收集,做出准备的提前判断。
王焜头脑简单,四大发大,平时还吸粉,连陈汉等人面都没见着,便已经落入他们的大网当中。
而道上跑路是绝不过超过一晚上的,大家都知道命多宝贵,仇家有多凶,要跑连夜跑。每个船老大都有固定码头,没记错的话,渔夫明的码头就在将军澳。
将军澳就在新界,虽然现在警方在各个关键路口都设有路障,排查来往车辆,但是新界地广路杂,几个关键路口都可以走土路绕过,压根不怕被警方发现。
说到底,除非全港所有警察出动,否则根本不可能把全部道路封锁,最多封锁主干道路口,市区道路。而且警察也是人,二十四小时监控就要排班,深夜排查就会犯困,一个路口一个的设路障,市民们就不要出行上班了,全城都会瘫痪。资本家更不会答应。
因此,陈汉等人还是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车开在山路边,陈汉把手伸出车窗,风的湿度,强度,常年生活在南方的经验告诉他,真的要有台风来了。
“现在只是台风前夕,从台风形成到抵港,最终台风过境,有四到六天的时间。”
“起码这六天,天时、地利、皆在我手。”人和就更不用说了。
陈汉把握十足。
凌晨。
三点。
“焜哥,你tm要不是惹了那伙人,我根本不会帮你跑这趟。不过我最多帮你跑到澳门,你自己找路子出境,船上给你备了救生衣,要是半路上被警察逮了,你自己想办法游过去。”
“实在不行干脆蹲进去算了,他们出来你进去嘛,也是安全的,现在警察抓那么严,船太难走了。”
“放你妈个屁,老子没给你钱的是吧?”
将军澳,一辆面包车悄悄停在树林后,王焜穿着黑色皮衣,脖子上挂着项链,提着两个背包,带着五个心腹小弟匆忙踩进乱石滩。
“最近要刮台风了,海面上风高浪急的,只是多收点辛苦钱费啦。”
“妈的,你收老子十倍的钱,那叫辛苦费?别tm废话了,快点开船。”
渔夫明穿着t恤,上前跟王焜讲话,王焜听的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挥手打断,带着人就要跟渔夫明上船。
渔夫明摸摸鼻子,暗骂一声:“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