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则仕在华人司警中有不错的影响力,但是影响力根本不足以摆平何先生,甚至何先生见都不愿见他一面。
什么臭鱼烂虾!
而何先生一旦对四联的做法感到不满意,打击四联,尹国巨是一回事,要是查出他跟尹国巨的关系,再迁怒于他。
随便跟鬼佬长官提一嘴,杜则仕轻则前途尽毁,重则沉江喂鱼。
这让杜则仕有可能遭到生死风险,而他却后知后觉,想想就火大。
陈汉却看着他的样子,斜过目光,波澜不惊的眼神如潭死水,眼神微微眯起,眼缝中流露出巨大杀意。
炮火、鲜血历练出的凶性。
令杜则仕心头一紧,如坠冰窟。
“唰!”
陈汉则将摆在左侧的茶杯猛然拾起,用力一甩,将热腾腾茶水甩到杜则仕脸上,嘭,重重按下酒杯,沉声喝道:“我给你钱!”
“不是让你来跟我大小声的!”
“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决麻烦?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滚!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尹国巨给你倒的茶,不坐下来喝,站着也得给老子喝下去!”
“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聪明蛋,我们都是傻仔来着?你考虑的事情,我都没脑子想不到是吧?”
陈汉快语连珠,字字诛心:“喝完茶,你可以滚了!”
他最后喊道。
杜则仕怵在那里,肥硕的脸庞,被热茶浇了淋头。
滚烫开水冲泡的热茶,一下甩到脸上,说不疼是假的。
杜则仕整个人脸颊都呈现出烫伤的红皮,他整个人更是遭遇巨大羞辱,身体隐隐有些战栗,攥着拳头,似要发作,却久久不动。
最终,他既不离开,也不冲动,而是站着讲道:“驹哥,把街市伟交出来,事情还能弥补。”
“街市伟毕竟是何先生的人,在濠江要照顾何先生的面子……”
陈汉大手一挥,霸气讲道:“要人没有,要尸体就得!”
“你回去吧,何先生那边我会去要个交代,轮不着你来说话。”他是说要何先生给交代,而不是要给何先生交代。
杜则仕听懂话语间的意思,眉头惊的直跳,低下头,沉声道:“知道了,尹生。”
旋即,他抬手擦擦脸上的茶渍,转身走出包厢门离开。
赖东生坐在旁边,嘴巴惊的直砸。
“驹哥,我们这么不给杜sir面子,要是杜sir跟我们撕破脸……”
陈汉嘴角挑起冷笑:“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们能给骨头,也要敢抽鞭子,否则,狗会以为自己是主人,训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犬分得清主次。”
“训人也是一样。”
“现在正是我们四联拧成一股绳的时候,整个濠江何先生都要给面子,杜则仕一个肥佬,戴上警徽就像充大哥啊?”
“真是给他面子了。”陈汉语气不屑,道理却讲得很明白,这次要真的将杜则仕训好,将来说话的分量才会足。
“丢雷老母个芭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脸让何先生给交代。”杜则仕走出茶楼,面色顿时变得狰狞。
他却不敢转过头,
生怕让楼上的陈汉见着。
而他回到现场,还是按照陈汉说的话,一步步将现场处理好,尽量把舆论压低。其实濠江市民都知道社会的混乱之处,舆论根本没有多大影响,只是做点表面功夫。
“通知阿豪,带上人,我亲自去登门拜访何先生。”陈汉随之放下茶杯,也站起身,出声吩咐道。
“事情一结束,我就立即带人来,够诚意了吧?”他心里浅笑。
“是,驹哥。”赖东生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