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定远拿出一把匕首,他以为岳江红是想将伤口里的狐狸毛剜出来,便开口道:“老岳,我来吧,你忍着点!”
岳江红强撑起身子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摆了摆手道:“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兄弟好意我心领了!哦,对了,你的老烧还有吗?喝着真带劲!”
苍定远一听,赶紧放下包,摸出一瓶老烧递了过去!
岳江红面露喜色,拔去塞住酒瓶的红绸,放在鼻子前使劲嗅了嗅,感叹道:“好酒啊,纯净透明、醇馥幽郁,还有股子烈劲儿,啧啧,可惜啊!”
苍定远觉得奇怪,既然这酒还不错,怎么最后来了句可惜啊?
后面的话岳江红没说,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一瓶酒瞬间下去了一半!
“好酒!”
岳江红大喝一声,咕咚咕咚又将剩下的那一半也喝掉了,最后嘴里含了一口,噗的一下子喷到了匕首上!
“可惜了,可惜了以后再也喝不上了!”岳江红自言自语着,正将酒瓶抡了出去!
苍定远这才明白岳江红什么意思,顿觉不妙,大叫一声:“岳爷,还没到绝路的时候,你可别多想!”
“哈哈,兄弟,我的末日来了,我清楚的很!”岳江红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大叫道:“不过,想让我岳江红认输?没门!随我一同诡门关吧,小杂碎!”
岳江红不由分说,一手扼住伤口上的狐毛,猛地扬起了匕首……
苍定远根本来不及抢夺,只好一转身遮住了颜浅浅的眼睛!
“噗”的一声,快刀入体,血溅三尺!
“丫头,你别瞧!”苍定远心抽搐成了一团,将颜浅浅推到一边,赶紧回身抱住了岳江红:“老岳,你这是何苦啊!”
岳江红凄笑道:“苍爷,我不常玩儿刀,你说我这刀扎中了吗?”
都到这功夫了,血摊在地上流成了小河,岳江红却还有心思开玩笑!
“老岳……你真是个老混不吝,我苍定远服了!”苍定远七尺高的汉子,眼泪断了穿的珠子一般往下淌着!
“还在动,看来玩玉的手还是软了!”
岳江红低骂一声,猛地将匕首拔了出来,噗的一声朝着肚子又捅了一刀!
这一次,肚子中传来一声哀嚎,里面的杂碎蹬了几下子腿,就再也不动了!
苍定远说是不让颜浅浅瞧,可是颜浅浅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顿时崩溃地蹲在地上呜咽起来!
“呵呵,到底是我先弄死了它!”岳江红嘴角溢血,咧出一丝笑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丫头,别哭啊,你啊,还是心软,哪片儿江湖不都是血液编织的?回去别出来玩了,找个好人嫁个吧,我看苍兄弟就不错,男才女貌!”
“岳大哥……你别说话,我给你包扎,我有我们云南最好的白药粉!”颜浅浅泣不成声!
岳江红一边笑一边吐着血沫子道:“妹子,你别逗我笑,我一笑肚子就空了。云南白药能止住鼻血、牙龈出血,还能堵住流出的肠子?”
一听到这话,颜浅浅就哭的更厉害了!
有时候生死离别是小事,最让人难过的其实是眼看着生死离别你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