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回去问问苏木了。”风冥若有所思的点头,默认了他的想法,“也是,那种巨鳌来历不明,连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彻底解决山海集,看来是得从它们身上下手了。”
“山海集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吧。”帝仲忽然插口,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不知是用什么表情低声将话题拉了回来:“六欲顶信奉魔佛波旬,以魔王为首尊,下设七情六欲使,你刚才杀的人是其中之一的意欲使,他们先是把你错认成煌焰,之后又主动求饶,想来对煌焰还是有顾忌的,此番在长安吃了亏,应该不会再冒然涉陷,既然他们不清楚潇儿身上的秘密,你也不要追的太紧以免节外生枝,至于那座流岛,有机会我过去转转。”
“你过去?”话音未落他就被风冥嫌弃的打断,一双眼睛斜斜的盯着他,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那可比昆仑山到长安城的距离远的多呦,你别是才恢复一点又要作死吧?”
帝仲幽幽的望过来,风冥冷哼一声懒得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提醒两人:“我再说一遍,神裂之术不能长时间、远距离的离开宿主,大概的极限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离的越远,这个时间还要一并缩短,况且你才被破军打伤,能不能先不要怄气好好调整一下?还有他——”
风冥抬手指向萧千夜,一眼就能看穿这个人的身体是依赖云潇的火种才能正常行动,又道:“这家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你们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话音未落,他就清楚的瞄见萧千夜胸膛里的火光晃悠悠的飘了出来,传说中的天帝亲手创造的神界之火,像个玩具一样奇怪的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滋溜一声朝着大步走来的云潇飞去,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的紧张,蚩王立刻识趣的闭了嘴退到一边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她黑着一张脸,左手托举着火种,右手紧握着风雪红梅,没等萧千夜解释,锐利的剑光贴着发梢割破脸颊,别院里的景象一瞬惊变,暴雪腾起的刹那间,艳丽的红梅带着沁人的清香扫到鼻尖!
他想侧身避开锋芒的剑气,然而只是微微挪动脚步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不知道是哪里的骨头经不住负担再次断裂,顿时冷汗沿着脸颊不受控制的滴落。
风冥忍不住啧了一下舌,皱眉骂道:“风雪红梅是送给你防身自保的,不是让你拿来砍自己人的!”
“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你管我拿来做什么?”云潇理直气壮的反驳,风冥瘪瘪嘴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争执,萧千夜那样重创的身体显然是经不住她的迅猛攻势,他倒抽一口寒气,抬眼就看见云潇母狮子一样暴怒的脸已经凑到了他的鼻尖上,阴阳怪气的问道,“你拿着我的火种,还敢这么不知好歹打晕我?我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有没有本事到处乱跑了。”
“我没有打晕你啊!”萧千夜厉声为自己辩解,回忆着在甜品铺子里动手时候的情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拍了一下你的肩膀,没有用力……”
“你还狡辩!”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云潇更是暴跳如雷的一脚踹在了腰上,他本来就被几剑逼的失去了平衡,这下更是疼的眼冒金花只能摆手求饶,这种时候和一个生气中的女人讲道理明显是行不通的,他也果断的选择了最直接了断的方法赔笑道歉,“阿潇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哪了?”云潇瞪着他,问了一个所有女人都会理直气壮问的问题,萧千夜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脱口,“哪都错了……”
尾音落地的瞬间,又是一剑刺穿肩头的衣服,直接再用力将他钉在了后方的墙壁上,他被挂了起来,低头看着云潇,她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咬住了牙,仿佛极力克制着某种要再踹他一脚的冲动。
蚩王在旁边捂嘴笑出了声,帝仲却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这么蛮不讲理的胡闹过,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她心中憧憬敬仰的长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