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仲走出天征府,果不其然是看萧千夜紧随其后,沉湘初来乍到只能一起硬着头皮跟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低道:“我这次回来只是需要她帮忙。”
“我知道。”萧千夜也是平淡的接话,补充,“但是换成任何男人,都不会再让你去找她。”
两人的目光锋芒的交错了一刹,帝仲主动挪开视线,似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你说她会帮我吗?”
萧千夜微微一滞,语调却是坚定的不带丝毫犹豫:“我不想她帮你,但是你开口,又是为了天下苍生,她当然不会拒绝。”
“呵呵……还是和以前一样吗?”帝仲叹气,心中有一抹难解的哀伤,“应该不一样了吧。”
哪怕煌焰想杀她,你也不在乎吗?”萧千夜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情绪,不由再次问起心中最为不解的问题,帝仲转过来,那神色让他完全看不出真实的想法,只是淡淡的、模棱两可的回道,“煌焰杀不了她。”
他没有再回答,三人一路无言一起起往城外走去,此刻帝都街市的小饭馆内,云潇正赞不绝口的吃着一锅炖雪兔,萧奕白乐呵呵的看着眼前这个直接上手抓着啃兔腿的女人,半眯起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和雪城一个味道?”
“嗯,好吃。”云潇鼓着腮帮子应和,还不忘挖苦两句,“大哥,这厨子手艺不比秦楼的差,价格还便宜,你们干嘛总是去那边,死贵死贵的,一不小心还得被骗去玩摇铃局!”
萧奕白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无奈的摊开双手耸耸肩,叹道:“秦楼吃饭不要钱嘛。”
“什么?”云潇惊呼一声,顿时手里的兔腿都不香了,黑着脸小声说道,“不会吧,我每次从他们那吃个葡萄楼主都要记账的,还把账单直接送到家里去了。”.CoM
萧奕白笑的直不起腰:“那是逗你玩的,账单都被我扔了,从来没付过钱。”
“真的?”云潇将信将疑,眼珠咕噜噜一转,冷哼,“那是运气好被你看见了,要是正好送到千夜手上,他还不是傻乎乎的去把帐付了?”
“所以人家也很识相,总是找他不在家的时候象征性的过来结账意思意思而已,毕竟秦楼的金主是公孙晏呀,一边是镜阁,一边是军阁,表面上还是要明算账,不能落人话柄是不?”萧奕白长叹一声,用手指敲着桌子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蛮不在乎的回答,“不过真要细细算账的话,单是千夜从贤亲王那里要到的那笔钱就够你俩在秦楼免费吃上一辈子了,前不久还缴获了山市主人文舜的资产,碎裂以来四大境到处都缺钱,所以公孙晏才不得不对那些阳奉阴违的黑市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不一样了,国库的空缺已经补上,是时候好好整顿那群见风使舵的商人了。”
提起这事,云潇的脸上反倒是有几分莫名的失落:“他真的一点都没给自己留,就好像已经完全不在意以后的生活了,大哥,关于天征府和军阁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萧奕白淡然的接话,冲她温柔的微笑着,“千夜都和我说过了,这些年他确实很累了,一直没有时间好好陪你,现在他想开了放下了,我觉得也挺好。”
“可是、可是……”她心里蓦的一紧,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不知该从何说起,萧奕白给她递了一块干净的湿毛巾擦手,平静的道,“可是什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天征府在帝都四百年了,谈不上有什么丰功伟绩,至少也是为国为民,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尽力了,他心中最亏欠的不是飞垣,是你啊。”
云潇心中一暖,有个奇怪的想法不可阻止的涌上喉间,让她正襟危坐的擦了擦手,凑近一步小声问道:“大哥,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私事?”
萧奕白晃着手里的温茶,见她一副格外认真的样子,好奇的点头,自言自语的嘀咕:“你问呗,只要是和千夜相关的我都清楚,尤其是以前那些桃花债,我保证不隐瞒。”
云潇脸一红,却是赶紧摆了摆手:“我不是要问他,我是、我是想问你这些年有没有什么……什么相处的来、或者感觉不错的姑娘?”
萧奕白才喝进去的温茶顿时就被呛的全吐了出来,万万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个话题,萧奕白尴尬的擦拭着身上的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没等他想好怎么应付过去的时候,云潇已经兴冲冲的拉着凳子又往他身边凑近,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千夜那个人嘴硬心软,这种事情他又不好意思主动问你,那么大的每天宅子冷冷清清的,他不急着要大嫂,我还着急呢!你和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