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些疑惑和担心,沉湘习惯性的捏合着五指似乎是在以法术默默盘算着什么,好一会才舒了一口气相信了他的话,萧奕白目光一沉,立刻就察觉到她掌下微妙的灵力流动,不动声色的带着她一起走入大堂,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先给她倒了一杯温茶,又随手拉过旁边的屏风挡住宾客火辣辣的视线,自己则转身去找江楼主。
江楼主笑脸相迎的小跑出来,又惊又喜的打量着屏风后的女人,拉了拉他的袖子走到旁边,神秘兮兮的调侃道:“这是刮的什么风,你竟然亲自带着女人来逛街!这姑娘眼生啊,哪里来的?”
萧奕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指着沉湘说明了来意,江楼主将信将疑的转过来,秦楼大堂里的气氛也更显暧昧起来,刚才还碍于面子不好说话的客人们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帝都城虽然富饶,毕竟天子脚下得学会察言观色以免祸从口出,然而萧奕白是个曾经和天子传出绯闻、让人津津乐道又不敢太过招摇的话题,这会他破天荒的带了一个女人,顿时就引起了无数猜测,连正在干活的白小茶都暗搓搓的靠近了几步,一边漫不经心的用抹布擦着扶手,一边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萧奕白是萧千夜的兄长,在天征府饱受争议的那些年,甚至作为人质被禁足,然而从始至终,皇帝顶着各方面的压力一意孤行的力保了他的安全,这也让本就扑朔迷离的传闻更加神乎其神,即使是几年前天尊帝毫无预兆的立后也没能阻止流言的蔓延。
然而今天,他竟然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在帝都城最繁华的酒楼?
江楼主的眉头越皱越紧,一会看看萧奕白,一会看看沉湘,压低声音为难的道:“既然是那位大人带回来的,你又亲自来找我,于情于理我肯定不能拒绝,但是这位姑娘远道而来,听你刚才的话似乎又会武功又会法术,如此文武双全的贵客,若是在我这里暂住倒是无妨,可要留在我这打杂……未免有些屈才了吧?”
萧奕白叹了口气,随口回道:“她人生地不熟,你这人脉广,又有几个同龄的姑娘能相互照顾,先让她适应一段时间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嗯……好吧。”江楼主只能答应,听见旁边的响动,不由轻咳一声低喝:“好好干活,别在那鬼鬼祟祟偷听了。”
白小茶探了个脑袋瞄了一眼,脸庞因为好奇而微微泛红,江楼主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一个眼神制止了这种无礼的态度,骂道:“大白天不干活在这里偷懒,是之前放假把你放懒了吗?去给沉湘姑娘腾一间安静的客房出来,再去厨房弄些吃的,她是外乡的贵客,你多挑几样小菜甜点看看合不合胃口。”
白小茶是个心直口快藏不住秘密的人,听见楼主的训话反而更加来了劲,一本正经的问道:“楼主,客人们都在说这事呢……”
“哦……”江楼主好像明白了什么,饶有兴致的看着白小茶,挑了挑眉头不嫌事大的追问,“所以呢?”
“所以、所以什么……这是好事啊,他年纪不小了吧,要是有心仪的姑娘,是该成家了。”白小茶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萧奕白,支支吾吾的小声说话。
江楼主尴尬的哭笑不得,嬉皮笑脸的敷衍过去,一边用力拧着白小茶的胳膊骂道:“让你没事多读读书学学本事,你偏偏要去和客人胡闹,可别乱说话,真要掉脑袋的。”
“咳咳。”萧奕白似乎明白了两人的潜台词,自己也觉得好笑,白小茶转着眼珠皮笑肉不笑的干咳了几声,秦楼是帝都城最大的酒楼,人来人往关系复杂,这些带着暧昧气氛的花边桃色传闻从来都是酒足饭饱的宾客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就连楼主本人偶尔都会乐在其中的旁听一会。
萧奕白显然不想继续和白小茶瞎扯这种无聊的话题了,板着脸叮嘱她去整理个干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