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像广场上有大批的军队侍卫驻守,但同样有许多蒙着眼睛的侍女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萧千夜随便找了一间屋子先将云潇放下,这地方绫罗锦缎,还放着不少珍贵的珠宝首饰,看着应该是妃子的住所,云潇缓了口气四下打量了一番,不解的道:“这么干净整齐,不会有人住吧?”
萧千夜拎着男人的领子扔到一边,面无表情的逼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等他回话,忽然有女子的声音传来,两人警觉的同时往外望去,只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女人手拉着手,一脸惶恐的朝他们望过来,云潇连忙按住萧千夜的手,又冲她们招了招手:“快过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几个女人五指紧扣相互给彼此鼓气,迟疑了一会才深吸一口气一起走进房间,然后才看见了被金线绑住仍在角落里的男人,顿时吓的花容失色支支吾吾的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他、他……”
“他被我们抓了。”云潇不动声色的用火焰温暖着几个一直哆嗦的女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又道,“你们别害怕,外面那些活死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先坐下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活死人……真的被控制住了?”女人将信将疑的往外瞄了一眼,果然看见侍奉自己的“宫女”一个个跪在地上,仿佛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几人同时露出欣喜的神色冲过来一把握住了云潇的手腕,哀求,“姑娘,姑娘你救救我们,这皇宫里面全是死人,我们是两年前被这昏君抓进来强迫为妃的,求求你,求求你带我们离开这里!”
云潇将几人扶起,或许是压抑了两年的情绪终于能够发泄出来,几个姑娘们抱成一团放声大哭,好一会才有一个稍微平缓了情绪,指着龙袍男人面露憎恶之色,咬牙解释:“这家伙就是亡国之君秦午,他昏庸无能刚愎自用,自继位起宠幸奸臣佞党,欺压百搅得民不聊生,后来更加肆无忌惮流连一个叫‘山海集’的黑市,短短十年就把祖上的基业全毁了,百姓苦不堪言,终于有勇士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各路反王一呼百应,大军几年就攻入了皇城秦都,只可惜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提前开溜了,这才让他侥幸躲过一劫没被杀。”
果然是和之前城外的老妇人差不多的说辞,云潇镇定的追问:“那他是怎么回来继续当皇帝的,我看这宫门内外仿佛两个世界,应该是用法术创造了结界,这昏君不会武功,是谁帮了他?”
女人咬牙切齿的踹了秦午一脚,很不得拿起桌上的剪刀直接捅死他算了,骂道:“两年前,那只让昏君流连忘返的巨鳌忽然登陆到了秦都城外,然后从上面下来一个辛摩族,各路反王本来就不齐心,他们哪里是辛摩的对手,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大军溃败,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城墙都被摧毁倒塌了大半,可竟然一个人也逃不出来,后来整个秦都就变成了一座死城,但凡进去的人再也没有能出来的,从那以后我们这的土地就变成了古怪的黑色,家禽莫名染上瘟疫大片死亡,粮食也开始枯死,渐渐的就有传闻说是秦午的先祖秦帝显灵惩罚叛军,闹得的人心惶惶。”
云潇心中一动,转向秦午:“巨鳌……你果真认识唐贤?”
听到这个名字,秦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用回答云潇就已经看出了答案,又道:“我听说唐贤挖了一座大墓,应该就是九嶷山苍梧之海,你们家祖上的皇陵吧?”
秦午眼神闪躲不敢看她,云潇若有所思的将来龙去脉整理清楚,嫌弃的啧啧舌:“唐贤虽是盗墓起家,但小打小闹一直没闹出什么水花,他是前几年忽然发迹的,喂,你不会真的昏庸到如此地步,把自己家祖坟都拱手让人了吧?”
“他就是个昏君!”女人跺脚怒骂,“大家都以为他肯定早就死在什么角落里发烂发臭了,没想到他竟然用妖法将皇宫恢复如初,还让死士抓了很多年轻的女子进来侍奉他,外面的百姓都快饿死了,他还守着一座虚假的皇宫做他的千载皇帝梦呢!我们姐妹曾密谋杀想暗他,可惜这里的宫女也是死士,我们每天都被盯着,就连……就连被迫和他同房也有人盯着,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姑娘杀了这昏君,救我们出去!”
云潇安抚着众姑娘的情绪,再次问道:“唐贤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唐贤是我的义兄。”秦午咽着沫如实回答,云潇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他,小声嘀咕,“义兄?不可能吧,我才在螺洲湾见过他,他看着比你小多了,怎么可能是义兄呢?”
“他真的是我义兄。”秦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继位之后第一次跟随王太尉去他的巨鳌,那时候他就已经是现在这幅模样了,他带我见识了好多好多海外的新鲜东西,还说有机会也要带我出去开开眼界,我怕他反悔,就赶紧拉着他结拜为兄弟,他虽然不是每年都来,但是很讲义气,每次都会给我带一份厚礼,还给了我一个信物,说是遇到困难可以找他帮忙,五年前叛军兵临城下要杀我,那群没用的东西几个月就被人打的溃不成军,我只能逃跑,可是到处都是反贼,他们还大逆不道的悬赏我,谁能拿到我的头,就能做开国大将军!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有人都造反了,我只好拿出那个东西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