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澜博学广记,略略回忆,便说道:“这新垣平可是被张释之夷了三族,本人也死了,怎么会葬在了关外?费老师,这照片上的字迹不全,还有另外的部分吧?”
有倒是有,费景庭可不敢拿出来了。这万一里面要是记载着秘术、秘法,传出去不是害人吗?旁的不说,范文澜回头胡乱尝试,出了事怎么办?
于是他坚定摇头:“没有了,就拍了这两张。”
范文澜有些惋惜:“可惜了,那古墓在什么地方?”
“长白山脉中的麻达山。”这事儿告诉范文澜也无妨,反正古墓塌了,范文澜可没有掀开山体的本事。
范文澜摇摇头:“可惜了……要是有完整的石壁,这史书就得改写了啊。”
“多谢文澜兄解了我心中疑惑,改日……”
眼见费景庭要告辞,范文澜急了:“等会儿!用完就走,费景庭,你这人怎么变得如此市侩?”
“不是,我有急事?”
“你有什么急事?”
“九天后结婚,你说急不急?”
范文澜怔了下,不确信的问道:“结婚?你?”
“是啊,刚定下的日子。”
“哎呀,婚姻大事,怎么如此草率?”范文澜隐约想到了什么,悄然凑过来:“莫不是闹出人命了?”
“没有!”费景庭一把推开范文澜:“我就是不相等了。”
“哦,好事儿。得,本想还跟你聊一聊编书的事儿呢,这回就放过去,等你成了婚我再去找你。哎?喜帖怎么不送过来?”
“没准备好呢,回头就送来。”
费景庭生怕再被别的老师纠缠,撇下范文澜扭头就跑。范文澜看着落荒而逃的费景庭,唏嘘不已,嘟囔道:“费景庭都要结婚了……啧啧,某些人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成了。”
“什么如意算盘?”
背后的声音吓了范文澜一跳,扭头就瞧见不知何时教务长凌冰出现在了身后。
“没,教务长,你怎么出来了?”
凌冰说道:“我刚听学生说瞧见费老师了,人呢?”
“刚走。”
凌冰皱着眉头道:“专门来找你的?费老师不地道啊,也不说进办公室聊两句。”
范文澜解释道:“费老师最近忙着结婚,没空。”
“哦,结婚……嗯?结婚?”凌冰挠挠头,顿时苦恼起来:“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结婚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凌冰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叹息一声道:“这下卞先生那儿怕是不好交代了。”
范文澜取笑道:“谁让你胡乱应下的,这就叫自作自受。”
“好你个范文澜,还敢取笑我?”
凌冰恼羞成怒,顿时跟范文澜闹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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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跑出北辰大学,费景庭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范文澜的纠缠。这位范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学识太渊博,费景庭随便起个标新立异的头,范文澜就能引申开来长篇大论一番。
费景庭刚回津门,马上又要结婚,哪里有时间跟范文澜牵扯?
不过既然知道了石壁上的文字属于大篆的一种,那就好解决了。费景庭做过一个项目,里面用到了文字转换器,刚好手机里有留存。回头用软件将照片上的文字识别了,再转译,自己就能看懂了。
也不知这位老婆的祖宗在石壁上到底留下了什么隐秘。
出来一趟,费景庭自然想着将能拜访的全都走一遍。盘算一番,剩下的人脉中,大公子与梁先生都暂且用不着拜访,回头径直送喜帖就成了。
倒是陈撄宁等人,自己得过去看望一番。于是费景庭转头,去到了四合院。
到了地方一瞧,原本还算偏僻的四合院,此刻却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既有罩着棉帘子的马车,也有二人抬的软轿。
车马拴好,轿子停在路边,随行的轿夫、车夫进进出出,时不时瞧一眼自家的车架。
略一琢磨,费景庭便想清楚了个中缘由。陈撄宁在沪上时便交游广阔,既有同道中人,也有达官贵人,用后世的话讲,绝对是社交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