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停下脚步,说道:“卫姜的目标是你,那你岂不是更应该与我同行?”
符芸昭却道:“卫姜行事无所顾忌,若我随你走了,她寻上门来,只怕张乐瑶与胡七姑不能抵御。”
胡七姑不过是狐狸精,卫姜神魂状态便能将其制住,更遑论得了肉身。张乐瑶不过后天之境,比照费景庭,应属炼精化炁范畴。连先天都未曾修到,哪里敌的过卫姜的突袭?
至于关熙怡,刚刚踏入修道门槛的菜鸟,术法都用不了几个,战斗力约等于无。
费景庭深切感知到羁绊多了,牵扯便多了,于是乎出个门都要反复思量。
他沉吟着,思索最优解。符芸昭说道:“景庭哥哥,那卫姜神魂之态不能长存,想必此时已然得了肉身。肉身修行艰辛,短期内不是我的对手。且她的性子我最熟,应对起来万无一失。”
顿了顿,又道:“再者说,左右你都要娶她过门,便带她去吧。”
这前半段还好,后半段话里话外醋意十足。费景庭不禁莞尔,心中愈发觉得符芸昭可爱。或许这便是爱屋及乌?以至于符芸昭使个小性子,费景庭都觉得很是可爱。
忍不住揉了揉符芸昭的脑袋,费景庭说道:“我原本还想着将土御门家的秘藏打扫一空,当场分赃呢。”
符芸昭说道:“我才刚刚破境,境界都未曾稳定下来,此时哪里还敢贪得无厌?”
“也好,那我打包回来,分你一些可好?”
符芸昭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我就知道景庭哥哥最好啦。”
想着迟则生变,费景庭先与张乐瑶商议了一番,张乐瑶性子娴静,即便心中雀跃,却也担忧二人同行,那卫姜会不会杀上门来。
费景庭将符芸昭的分析解释了一番,其后又说:“再说……我也该娶你过门了。年前叨扰了亲友一遭,如今不好再叨扰,咱们便学个新潮,旅行结婚如何?”
“嗯。”张乐瑶心中略略慌乱,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费景庭当晚便在餐桌上宣布了要远行的决定,关熙怡与倪秋凤自然心中有些微词。奈何当家大妇符芸昭第一个出声赞成,两人便是有微词也不好说出口。
那小小的不满,便化作担忧与关心,关熙怡生怕费景庭吃的不好,晚饭过后便去厨房里做了一些点心,让费景庭收在小世界里,留着路上吃;倪秋凤默默给费景庭收拾了一样,浓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说是要东行日本,却也不是立马就能走的。
翌日陈撄宁与黄道人找上门来,却是申请了许久的道协一事终于有了结果。
陈撄宁所学甚杂,仗着丰富的学识,与曹督军打得火热。此番曹督军入主京城,投桃报李,顺手就将道协的事儿给特事特办,批了下来。
陈撄宁奔波经年,此番大事底定,很是松了口气。另外,他主笔的刊物《扬善半月刊》也发行了半年之久,十几期下来,从最初的每期只能卖出百十份,到现在稳定在上千份,影响力逐渐扩散开来。
费景庭南行北返之际,陈撄宁所居的四合院,每日里都有向往修行的各界人士往来。
陈撄宁寻其善者,将修行法门尽数传授,效果嘛……只能说是见仁见智。
费景庭与陈撄宁起初算是志趣相投,如今却是渐行渐远了。费景庭一心修行飞升,陈撄宁却想着挽救道门颓丧的局势,推广修行法门。
若换做灵气复苏的世界,费景庭没准也会这么干,奈何现在是什么情况?此方天地灵机断绝啊,这时候推广修行法门,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至于黄邃之,却是刚刚游历归来。没头苍蝇一般四下找寻了一番,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肉身。先天神魂缺失,却根骨上佳的孩童哪里是那般容易找寻的?
好在黄邃之估算过,他起码还有十余年的寿元。找寻之事倒也不着急。
三人在费景庭家中相谈甚欢,待二人走了,北辰大学的同事又找上了门。
来找费景庭的不是旁人,正是此前被费景庭坑了一回的范文澜。
所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范文澜此番邀请费景庭回北辰讲学,费景庭心中亏欠,哪里拒绝得了?
于是晚间准备了一番,第二日便去到北辰大学,讲了一堂公开课。
前有两本小说打响名气,后有一部《农耕、游牧与海洋》令人为之侧目,费景庭回到北辰大学受到了师生热情的追捧。
公开课嘛,讲不了什么实际内容,无外乎说说段子,打打鸡血。费景庭别的不在行,扯淡这事儿他熟啊。于是乎东拉西扯,一节公开课讲下来,底下的百多名师生鼓掌声就没怎么停过。
受京城大学二月份招收女生的先河,北辰大学紧随其后,九月开学时也招收了女生。卞文颉从严氏女塾中学部毕业,顺理成章的进了北辰大学。
费景庭一上讲台就看见这姑娘了,实在受不了这姑娘幽怨的目光,费景庭索性就装作没看见。待公开课一结束,费景庭推说家中有事,赶在学生们围过来之前,一溜烟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