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吟不语,看他就跟看傻子一样。
燕双鹰比划着自己的左手:“我是门啊,门打开,自然就能去到他身旁。你以为符芸昭是怎么来的人间?”
“通过你?”
“正是。她人仙巅峰的修为,要解承负,破境地仙,自然要到人间界行走。不但是她,以后还有张乐瑶……就是当初看着你的那女子。她们都跟在那厮身边,啧啧,都够打麻将的了。你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少女脸色血红,扭过头不搭理这货。
这种事,让她怎么回答?再者说,她跟费先生只是见了几面,这般过去,跟投怀送抱有何区别?
燕双鹰看着王敏彤的神色,估计再调笑两句,这姑娘就得翻脸。当即闭口不言,待走了一段路才道:“我刚才没说笑,此承诺只在今天有效。想清楚哦,过时不候。”
王敏彤咬着嘴唇,心里头翻江倒海,杂念丛生。
西洋掩在山后,天色迅速暗淡下来。
马与骡子还在行走,那驴子却发了性子,嘶鸣不已,任凭小丫鬟墨香怎么驱赶也不走路,干脆就停下来啃食青草。
燕双鹰看了下四周,层峦叠嶂,青山重重,便说道:“便在此地安营吧。”
说罢飞身下马,甩开缰绳,任凭马匹甩着响鼻啃食青草,挥手放出帐篷,又放出炊具,随即自顾自的躺在躺椅上,好不逍遥。
墨香下得驴子,气哼哼的打了其两巴掌:“懒驴懒驴,果然没说错。天大亮才肯走,热了不肯走,天黑不肯走,再惹我生气,一定把你做成驴肉火烧。”
骂过了,这丫头舔舔嘴唇,蹦蹦跶跶去纠缠燕双鹰:“燕大哥,有驴肉吗?我想吃驴肉火烧了。”
“没有,想什么没事儿呢?牛肉行不行?”小世界里倒是有驴肉,可他懒得翻腾。
墨香撇撇嘴:“行吧,我先烙火烧。”
和面烙火烧,牛肉酱制上,忙活到天黑,两人才吃上牛肉火烧。味道马马虎虎,可墨香吃得很开心,两个火烧下肚,满足道:“还是跟着燕大哥好,想什么就有什么。”
燕双鹰懒洋洋道:“别乱说,你要星星月亮我可没有。”
“嘻,那可说不准。说不定燕大哥日后得道飞升,做个星君之类的呢。”
燕双鹰道:“星君之类的,那是小说才有的说法。再说所谓的二十八星宿,都是道人敕封而成的神,不是仙。”
“那燕大哥当了神仙,岂不是可以随意指使那些神?到时候你让他们把星星拿下来,还能不听你的?”
“呵,好吧,你赢了。”
一道流光自眼前划过,墨香抬头看了眼:“看,这不就是星星吗?”
王敏彤刚要说‘扫把星不吉利’,却隐隐感觉不太对。
躺椅上的燕双鹰端坐起来,看着那流星消逝的方向说道:“那可不是流星啊。”
“嗯?那是什么?”
“武当剑仙。”
王敏彤跟随卫姜修习过剑仙之术,可只是刚刚入门。此后没了卫姜督导,只是一门心思修习胎息法,这剑仙之术便放下了。
待燕双鹰点破,这才知晓那流星原来是剑仙的遁光。
燕双鹰起身道:“好像是老朋友,你们在此等候,我去会会。”
说罢,也不见其掐法诀,更不见其放出飞剑,整个人便化作一道遁光,朝着远处消逝的流星追了过去。
一道遁光后发先至,与先前的遁光纠缠两下,而后二者纷纷落入树林之中。
遁光收束,粗糙的手掌握住长剑,看向面前的燕双鹰。满面虬髯,周身破烂,看着好似野人一般。未曾开口,便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随即才道:“阁下也是剑仙传人,敢问师从何人?”
燕双鹰施展假形化身之术,变化做费景庭的模样,随即才拱拱手:“梁兄,许久未见,怎地受了如此重的伤?”
“原来是费兄。”梁海滨放松下来,盘膝趺坐,说道:“见谅,且容我调息一番。”
“梁兄自便。”
梁海滨调息的光景,燕双鹰便站在其身旁。话说梁海滨跟本体交集不多,大约是气场不合,所以未曾深交。上次见面还是因着弘扬教妖人作祟。
梁海滨恨极了这些妖人,这些年四下奔走,斩了不少以邪法害人的妖人。
这妖人杀得多了,可邪教却不见少,反倒愈演愈烈。
过了半晌,略略稳定住伤势,梁海滨睁开眼,咳嗽两声才道:“此番得见费兄,实在是幸甚。不瞒费兄,长江头里有一巨龟,不知存活了几百年,已然成了气候。在下几次三番与其殴斗,都不曾得手。此番干脆下到水里,却一个不查着了那妖怪的道。
费兄修为远甚在下,还请费兄出手相助。”
梁海滨言辞恳切,燕双鹰却先是摇了摇头。
“敢问梁兄,那巨龟可曾害人?”
梁海滨略略皱眉:“这我哪里知道?不过左近村民,逢年过节总会朝江里供奉祭品。”
“那巨龟可曾翻江倒海?”
“费兄说笑,区区妖怪,哪里有那么大的道行?”
燕双鹰纳闷了:“不曾害人,也不曾作恶,那梁兄为何要一门心思的除去它?”
梁海滨理所应当道:“除魔卫道,自然是我辈本分。”
“话是没错,可那巨龟也不是魔啊。”
难怪本体与梁海滨气场不和,这分明是三观不一致啊。
梁海滨有些恼火:“如此说来,费兄不打算出手了?”
燕双鹰摇了摇头:“不想出手,也没那能力。梁兄,我现在只是一具分身而已,修为恐怕与梁兄在伯仲之间,哪里降得住那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