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章幽幽轻叹,目光扫了眼走廊一侧紧闭的那扇窗户,神色复杂道:“只是.....人情欠的太多,就不好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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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玉带河上,一艘游船沿着河道从石拱桥下经过。
周寂站在船头一边听着牙行伙计介绍河畔出售的楼台店铺,一边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坐在船顶边沿的红葵摆动的小腿突然停下,狐疑的目光看向周寂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不会又勾搭什么姑娘了吧?”
一缕若有似无的危险从船舱里面传来,周寂朝船舱递去一个无奈的苦笑,又忍不住白了红葵一眼,随口吐槽道:“你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疑神疑鬼的深闺怨妇?”
“你才疑神疑鬼!你才怨妇!”红葵气的满脸涨红,轻轻摆动的小腿倒腾的更快了,紧接着,一声脆响从手里抓着的船梆传来,细密裂纹迅速蔓延,坐在船舱的司藤抬眸瞥了眼头顶的船舱顶棚,放下手里的书册,起身离开舱室,走到周寂身旁。???..coM
不仅是司藤,就连旁边噤若寒蝉的牙行伙计都忍不住退后几步,尽可能的远离船舱。
坐船太危险了...这丫头一言不合就掰船舱,要是那句话惹恼,怕是要焚江煮海,把整艘船都给烧了?
周寂可没有和人在火葬场谈生意的习惯。
给船老板留下一枚金叶子,停船靠岸,改为步行选址。
“池衙内、池衙内,你看那边那几个,是不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高人啊?”河岸另一侧,扛着篮筐支架的胖跟班揉了揉眼,跑到池衙内身旁,朝下船的周寂他们几人示意道。
“哪儿呢?哪儿呢!”
池衙内还在为怎么找到高人发愁,听到胖跟班的话不由一愣,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到处张望。
“那儿!就河对面那几个。”胖跟班卸下肩上的篮筐支架,指向对面道。
“还真是!”池衙内瞪大眼睛,面露喜色,拔腿就朝周寂他们追去。
“池衙内,等等我们啊。”眼看池衙内越跑越远,胖跟班只能呼哧呼哧的扛起支架,跟了上去。
牙行的中介带着周寂一下午看了将近十几家店铺,可惜都不太满意。
要么地方太小,要么位置不佳,直到最后,终于找到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
反正周寂的钱都是大风刮来了的,光是在之前世界收纳的灵石、金矿,就足以堆成一座小山。
于是周寂当场拍板,让牙子明天就去联系酒楼原主,自己带着司藤和红葵参观内部布置。
酒楼占地极大,大厅正中刚好和周寂所想那样两层打通,只是中间并非舞台,而是一座合并的三向楼梯。
“你看...”周寂牵着司藤的柔夷走上楼梯中间的大平台上,环顾四周道,“回头我们可以把楼梯改到四周,脚下的这块空地搭建成戏台,白天说书晚上唱戏,感觉还可以吧?”
司藤被周寂提起兴致,微微颔首,思忖道,“空有地方,没有人是不行的,戏园里面要有最基本的‘生、旦、净、末、丑’,还有乐师、曲目、戏本.....我们可以先从勾栏瓦肆招揽一些说书、唱曲儿的进行简单培训,至于开张的第一个戏本.....”
司藤转眸看向周寂,明澈清亮的眼眸带有一丝幽光,“我已经想到一个。”
“好巧,我也想到一个。”周寂闻言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开口。
“陈世美。”
“秦香莲。”
“嗤~”看到两人嘴里蹦出两个不同答案,红葵一时没有绷住,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突然有些笑不出来。
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俩‘毫无默契’的家伙竟然也在笑,并且是那种心有灵犀的微笑。
全然不像弄错答案的样子。
周寂瞧见红葵一脸迷茫,忍不住笑道:“陈世美和秦香莲是一折戏。”
“你怎么不早说!”红葵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气鼓鼓的瞪了周寂一眼,哒哒哒~的原地小跺脚,当着司藤的面,所幸没有拿她那双足以开山裂石的小拳拳锤爆周寂胸口。
周寂哭笑不得道,“上次司藤不是拿陈世美污蔑过我吗?记得当时你也在。”
“可你们没说秦香莲啊?”红葵琼鼻微皱,瘪嘴道。
说话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外探头,抬脚溜了进来。
周寂心念一动,目光扫去,一眼认出对方正是昨天见过一面的富家纨绔。
“池衙内,您怎么来了?”
池衙内祖上为官,到他这一代虽然没落,但好歹还有一个京城十二行总把头的名头在,守在门口的牙行中介看到池衙内过来,赶忙迎上前去打招呼。
“我来找我师父。”池衙内在外人面前习惯性的端起架子,挺胸抬头,负手而立,朝屋里走去。
“我可不记得有收你为徒。”
清冷淡漠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池衙内仰头看去,看到楼梯大平台上的三道身影,目光扫过鲜衣如火,最是瞩目的红葵,落在了周寂身上。
啧啧啧~昨天还是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柔美人儿,今天就换了一个风格迥异的红衣姑娘.....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高人指点过我,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师父。”
池衙内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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