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泽眼眸一震,瞳孔明显惊呆,盯着女孩儿,一时竟无言以对。
谭秋翎也大为开眼,同样愣住,不过很快她回过神来,尖酸刻薄地嘲讽:“你一个女人,说出这种话不觉得丢人?”
贝蒂淡淡转头看向她,双手一摊,肩膀一耸,眉飞色舞地道:“我跟我男朋友调情,有什么好丢人的?”
“男朋友?”谭秋翎倏地转头看向宫北泽,问道,“你……你们确定关系了?你前几天还说,不喜欢她的。”
宫北泽这会儿终于缓过神来。
想着谭秋翎的戏份也该落下帷幕了,接下来跟她估计也没了交集,他索性就顺着贝蒂的话说:“前几天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不喜欢——谭小姐对我一片痴情,可惜我有更好的选择。”
他故意这么说,刺激谭秋翎,让她知道她配不上贝蒂,比不赢贝蒂。
果然,谭秋翎暗暗咬牙,脸色青红交加,难堪极了。
“昨晚的事,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到底是不是谭小姐所为,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谭小姐若是主动交代,或许还能换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谭秋翎心里的确有点犹豫。
她低估宫北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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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他这些年没回宫氏接管生意,是道行跟能力不够,镇不住场子,所以不敢回来。
现在看来,这家伙是在韬光养晦。
若是在这个时候供出唐宇来,把责任推给唐宇,是不是就能把自己撇干净了?
心里越来越动摇,她正准备开口说话,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低头,取出手机,她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神跟脸色都明显一慌。
同时,刚刚兴起的念头,又悄然熄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我做了什么让宫总对我这么排斥,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宫总随便调查吧。”故作镇定高冷地丢下这话,谭秋翎转身准备离开了。
不过,她还不忘又深深看了贝蒂一眼,视线划过她脖颈间的“草莓”时,眼神又泄露出明显的嫉妒。
其实,抛开跟唐宇的合作不说,她私心里也是很喜欢宫北泽的。
之前在酒吧偶遇,她鼓足勇气搭讪,被拒绝几次还厚着脸皮继续纠缠,也是因为真心喜欢,想攀上宫家这个高枝。
原本她以为有唐宇暗中相助,自己一定能把宫北泽拿下来的,谁知被一个老外捷足先登了!
谭秋翎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离开,心里已经忍不住开始计划着如何“整蛊”这个老外。
病房门关上,贝蒂回过头,脸上的神色顿时泄气不少。
宫北泽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记起这洋妞中午是跟母亲一起吃饭的,他好奇问道:“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贝蒂拖开椅子坐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单枪直入地问:“昨晚,你对我做过什么,都记得吧?”
“……”宫少爷瞬间哑巴。
“怎么,想装失忆?”
“没……”宫北泽知道这个事无法逃避,只要硬着头皮接招,看向对方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不会,你想让我娶你吧?”
宫北泽觉得,以贝蒂的家世,就算他想娶,也不一定娶得到吧!
可谁知,前一秒还板着脸的老外,这一秒突然面带喜色,高兴地问:“可以吗?这样,你就不会赶我走了!我还能经常去你家,哦,我是说……你爸爸妈妈住的那个地方。”
看来贝蒂是很喜欢宫家老宅的。
但其实那个地方,宫北泽是很排斥的,若不是父母还住在那里,他顶多逢年过节去意思下。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家里吧?你这样显赫的身份,能跟你门当户对的,也该是顶级财阀,或者什么王亲贵族。”
“我要是想嫁王亲贵族,我就不会逃出来了!”
她跟凯恩的“配型”泡汤之后,家里的确给她安排了皇室联姻。
可她一点都不想当什么王室贵族,规矩讲究太多了,永远都要戴着假面具生活,维持皇室的体面和尊严。
她很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是那块料。
“可是……我配不上你。”
贝蒂不理这个,只在乎一点:“那你喜欢我吗?”
宫北泽很认真地思考了下,“不讨厌。”
“只是这样?”
“嗯……”
女孩儿面露失望,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我问这个干嘛,你心里肯定还喜欢着你那个前女友……不,听说你们都没正式确定过关系呢,所以连前女友都算不上。”
她虽是自言自语,可宫北泽还是听到她在嘀咕什么了,憔悴的俊脸骤然一紧,“你怎么知道?我妈跟你说的?”
“嗯……”
“我妈怎么……她跟你说这些干嘛,真是的。”宫北泽其实不在意贝蒂知道他的过去,他只是觉得,自己堂堂一男子汉,为了个女人沉迷这么多年都走不出来,多少有点丢人了。
贝蒂大概也看出他的心思,还大方地安慰:“这没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过去,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把我的过去跟你讲讲,我谈过两个男……”
在外国人眼中,结婚离婚再婚再离都不算什么,谁会在乎对方有几个女朋友?
宫北泽连忙抬手:“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们老外的思想作风意识形态,跟我们都不一样,你不在乎我的过去,我也没必要追究你的。”
贝蒂笑了笑,凑近一些问:“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
她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脸上带着暧昧狭促。
宫北泽不自觉地皱眉,犹豫沉默。
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贝蒂见他不吭声,单方面宣布:“你不拒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那以后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
“你可想好,我脾气不怎么样,嘴巴说话难听,而且我家也没你家有钱。”
“这些都不重要。”贝蒂无所谓地甩甩手,眼眸在他身上某部位划过,面露疑惑,“我在乎的是,你……你那方面的毛病,是不是真的很严重啊?去看过医生吗?”
宫北泽故作淡漠的脸色突然一紧,看向她,“哪方面?”
“就那儿啊!”她下颌一点,朝向他腰间。
宫少爷看着自己的“那儿”,瞪着眼眸沉默两秒,突然郑重严肃地强调:“我那方面没有问题!你之前败坏我就算了,现在你还……”
他气得话都说不顺畅了。
昨晚真不该强行做君子,好心饶过她,居然被她再次质疑自己有那方面的隐疾!
贝蒂见他这么火大,一点都不怕,理直气壮地问:“你没毛病,那为什么昨晚……”
她想,中了药还能忍得住,那说明问题真是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