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缓缓而来。
秦怀道在祠堂门口恭候,熟悉的宫女,熟悉的侍卫,打头的马车正是豫章,另一辆马车着陌生,不是晋阳公主的,架势也是某位女子。
很快,马车来到祠堂前停下,宫女掀开车帘,一袭鹅黄色长裙的豫章公主跳下马车,脸色恬静,清雅,在阳光下泛着光着,峨眉下,一双明眸灵光流转,向秦怀道不语,等着见礼。
上下有别,秦怀道知道自己该先行礼,便作揖道:“下官见过公主。”
豫章回礼道:“贸然过来打扰,还请秦大哥海涵。”
“无妨,正好准备吃饭,一起?”
“如此,多谢秦大哥。”豫章旁边屋檐下几口大锅,几名女子正在张罗着,锅里飘着淡淡的羊肉香味,胃口大开,上前说道:“秦大哥,给您介绍个人。”
这时,另一辆马车下来一人,身穿浅绿色长裙,头发披散,明眸皓齿,端庄,静雅中透着几分卷气息,款款向前,一双秀目打量着秦怀道。
秦怀道也过去,见对方眼中仿佛有些感激之意,心中一怔,记忆中没这个人,不由向豫章,豫章介绍道:“这位是礼部尚李大人之女李雪雁。”
王圭被干掉后,现任礼部尚是李道宗,秦怀道有些摸不准对方来意,记忆中太子的女儿才能称之为郡主,诸王之女为县主,作揖道:“下官见过县主。”
“秦大人客气,叫我雪雁即可。”女子声音婉转如黄丽,清脆,悦耳,让人舒服,回礼后解释道:“秦大人,雪雁这次来是想当面致谢。”
“哦,谢我什么?”秦怀道诧异地问道。
“前些日子,大人在朝堂上否定和亲,彻底打消百官念头,避免雪雁背井离乡之苦,本该早来的,但父亲说大人太忙,便一直拖到今日。”
“和亲?”秦怀道愈发不透了,猛然想到历史上有一人远嫁吐蕃,李二选的就是宗亲之女,李道宗是宗室,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那她岂不是文成公主?
如果真的取消和亲,那自己算不算篡改历史了?
“秦大哥?”豫章喊道。
秦怀道意识到有些走神了,赶紧收拾好心情,深深地了李雪雁一眼,说道:“下官想到些别的是事,一时走神,圣上的意思是取消了?”
豫章四周,低声说道:“原本被百官吵的心烦,有些意动,但宫中适婚公主只有我一人,父皇不舍,加上需要照顾兕子,便打算从宗室中挑选一人,雪雁姐姐年纪合适,便被选中,但没最终定夺,没想到秦大哥威武,一番话说的百官汗颜,父皇振奋,下定决心取消和亲,但这事还不能公开。”
“原来如此。”秦怀道恍然,这李二还算有血性。
李雪雁上前几步,也低声说道:“父亲让雪雁带句话给秦大人,大恩铭记于心,来日必报。”
李道宗身为亲王,女儿被选中也无力阻止,只能服从,但身为父亲,谁愿意自己女儿远嫁,何况还是山高地远得吐蕃。
秦怀道客气道:“不过是仗义执言,当不起李大人谢。”
“于秦大人而言,或许之事几句话,但于雪雁而言,则是一生之幸福,当得起,雪颜谢过秦大人。”李雪雁郑重行礼。
秦怀道还礼后笑道:“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点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