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的下午。
武士彟押着侯家一百余口和十万石盐回来了,还有各种财宝和古董,十几大车,这一举动让秦怀道暗自警惕,意识到武士彟是个狠人,为了撇清干系,自保,硬是将侯家一锅端。
一想也能理解,虽然证据不足,但武士彟一个失察罪跑不了,而今又奉命缉拿,如果还放跑侯家,那就不是失察,而是同伙,一个杀官造反罪跑不了,而今端了侯家则不同,戴罪立功,说不定还有封赏。
够狠,够果断!
难怪其女能称帝,随根。
秦怀道走出大坑,在地面接见,着长长的车队,绝望的侯家族人,没有再发难,摆摆手说道:“武都督,虽然本官是受害者,但依律侯家之事归朝廷处置,你也该回长安向圣上禀告一切,就由你押送回去吧,告诉圣上,那十万石盐是赔偿,判决后记得送到府上。”
这么大案子秦怀道不想直接处置,免得落人把柄,但该争取的利益一点不能少,先交给李二,他如何处置再说。
以退为进,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谨遵大人训斥,下官明天一早启程。”武士彟答应道,治下有人谋害朝廷一品大员,还调动了两千兵马,关键还是自己侄女婿,还从自己身上拿走印信,身上嫌疑很大,待罪之身,确实需要亲自去长安说明情况,听候处置。
“去吧。”秦怀道摆摆手,不再搭理。
很快,武士彟带着人原路返回,消失在视野。
秦怀道目视武士彟离开,目光凝重。
“少主,不扣下赔偿的盐?”苏定方忍不住低声问道。
“有人帮着押送回长安不是更好?何况那些盐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赃物,需要押送回长安听候发落,等判决后才能处置,如果现在扣押,会落下把柄,朝中可是不少人在盯着,等我发错。”
“属下明白了。”苏定方恍然大悟。
十万石盐足以解决长安缺盐危机,甚至整个京兆府都不用发愁,也算为百姓做了件好事,至于盐最后能不能到手,秦怀道并不好,不过无所谓,李二怎么处理,见招拆招就是,叮嘱道:“加大生产,五天后返回。”
“明白。”苏定方答应道。
……
江南,江宁郡城外。
一处山岭官道上,一支商队缓缓而行,尉迟宝林一马当先,手持马槊,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一股不安的情绪萦绕在脑海中,这一路过来都不曾消散。
“咻!”
忽然,一支重箭呼啸而来,宛如厉鬼嘶鸣。
尉迟宝林一直在戒备,本能地挥动马槊一劈,将重箭击飞,喝道:“敌袭,准备战斗。”
赶马的车夫都是退役士卒,战斗素养很高,迅速跳下马车,拿起战刀戒备,尉迟宝林没有下马,警惕地盯着前方冲杀过来的一帮人,穿着打扮很简陋,不少人光着膀子,着像穷困百姓,但头上绑着白色带子,哇哇怪叫,目光凶狠如狼,分明是悍匪。
“倭寇,海盗?”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尉迟宝林没有慌,沉着喝道:“刀兵向前,弓箭手在后策应,随我杀寇。”
“杀——”
一大帮人仗刀冲杀上来,士气如虹。
尉迟宝林打马冲上去,马槊一挥,将一人枭首,再顺势一捅,又干翻一人,战马放佛感受到了尉迟宝林的战意,嘶吼一声,前蹄高举,将两名冲上来的人踹翻在地,又踩了一脚。
“哈哈哈,好马,杀!”尉迟宝林兴奋地大吼一声,到来敌身后密密麻麻,不少于一千,好几百人正张弓搭箭,准备射杀,顿时瞳孔一缩,喝道:“退回马车,躲避羽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