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脸色铁青,查着儿子肩膀和手腕上的伤,怒道:“究竟是哪个该死的混账!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块。”
“我判断应该是九公主。”潘灵灵皱眉,“今日只有表嫂和九公主去了海棠园楼,若表嫂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只能是云子姝。”
“九公主?”安荣一怔,“怎么会是她?”
“今日表嫂邀请九公主进府赏花,说是叙叙姐妹之情。”潘灵灵了云子娇一眼,快速把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我跟馨儿去湖畔走了走,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就听到楼里传来表兄的惨叫声,家丁护卫闻声立即去了楼,但是没见凶手,只到表哥一个人躺在地上。”
安荣转头向云子娇:“是这样?”
云子娇心里极度不安,只能僵硬地点头:“九妹先去的楼,然后夫君也上去了,我不太清楚楼上发生了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安荣眯眼,语气犀利地问道,“怀山为什么要去楼?”
“我……”云子娇犹豫着,她不敢说安怀山是在打云子姝的主意,万一被人泄露出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若是安家夫妇为了保护儿子,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让她一个人来背这些责任,她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子姝胆大包天,敢跟萧家决裂,因为她占了个嫡公主的名头,如今背后又有太后庇护,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安夫人冷冷着她,“发什么呆?”
云子娇一颤,正要说话,却听安馨儿忽然开口:“大哥醒了!”
安荣和安夫人连忙围到床边:“怀山!怀山你怎么样?”
“父,父亲……”安怀山睁开眼,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震惊和恐惧一股脑儿全涌上来,“我……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废了?我中毒了,我是不是要死了?爹,娘,我不想死的……”
“怀山,你先别怕。”安荣按照他完好的肩膀,“你先告诉我,对你动手的人是谁,刺伤你还给你下毒的人是谁?”
安怀山脸色刷白,想到云子姝匕首扎进他手腕时的那一幕,几乎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在发抖……对,还有毒,匕首上抹了毒,云子姝说了,只要他敢说出她是凶手,就再也别想得到解药。
安怀山怕死,他比任何人都怕死,他不想死。
“怀山,你怎么了?”安荣皱眉,“你告诉为父,伤了你的人是谁?告诉我,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安怀山缓缓转头,向一屋子的人,父亲,母亲,妹妹,还有表妹和妻子云子娇,他目光落在云子娇脸上,眼底迸射出冰冷的光泽,都是这该死的贱妇,让她给云子姝下药,她下的药去哪儿了?为什么云子姝一点都没有中药的迹象,还能使出那么大的力气?
云子娇被他得胆战心惊,几乎不敢靠近,她想解释,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该怎么解释?
说他们的儿子对云子姝有非分之想,所以才让她把人引去楼,结果却被刺伤?
说他是咎由自取?
云子娇脸色苍白,恨不得离开逃离这里,然而她很快发现,安怀山没有盯着她太久,很快又把目光移到了潘灵灵脸上,声音怨恨:“表妹,你为什么害我?”
什么?
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潘灵灵更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话,呆滞地着安怀山:“表……表兄,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