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应该怎么下去?看样子这并不涉及风水格局和阵法的问题,就是单纯的地下还有更深的岩层空间。
要咱们凿开水泥地面呢?就算那些黑衣保镖们携带了一些精钢兵工铲,也挖不开啊!
老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也不用这么着急想去地下更深处。
咱们先想办法,看看这怪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能够搞出这么多的邪门儿尸祟来。”
“小赵,给我一把匕首。
让我把这怪树切一块下来,大家一起来研究研究是什么鬼东西。”
他从赵旭手里接过一把锋利的精钢短匕,然后绑在凤绳的前端。
随手往前一抛。
嗖!
精钢匕首破空飞出,在凤绳灵活的控制下,准确地刺向尸体之间露出的树干空隙……然而没想到,叮的一声。
匕首竟然被弹了回来。
我也是一怔。
“这怪树看上去质感软绵,居然这么硬?连老曹你抛出去的匕首再加上凤绳的带动,都刺不进去。”
老曹收回凤绳。
绑在前面的精钢短匕,刀尖儿已经弯折了,刀身也扭曲成波浪形。
可见这飞刺的力道之大,还有这怪树之坚硬!
“嗯,这怪树是灵异之物,普通匕首怕是无法破开切割。
得用别的。”
老曹说着,看向大牛。
“大牛,麻烦把你的双血匕借我用用。”
“好的,曹棺匠。”
大牛没有犹豫。
他手腕一翻,手掌里就已经出现一把黑红两色的匕首,递给了老曹。
这东西,算是大牛的宝贝了!
抬棺匠麾下的抬棺人们,因为自身无法修出炁感,所以走的都是练力气和使用辟邪器物的路子。
毕竟经常抬棺材,天天和死人、尸体打交道,遇上尸变和各种邪门事儿的概率并不低。
狗血匕,鸡血匕。
这两种东西,算是抬棺人最常见的攻击型辟邪武器。
而上次经过白家“血煞”
事件之后,大牛作为两河镇四个抬棺人之首,又找到老曹讨论一番,弄出了双血匕来!
顾名思义,就是在涂抹了艾草汁液后,又同时浸泡了黑狗血和雄鸡血的匕首……虽然还不能算是法器,但威力不可小觑。
之前我们有一次抬棺的时候,遇到尸体作祟,从棺材里跳出来要杀人。
就让大牛试验一下他的双血匕。
结果一刀就轻松穿透心脏,直接将那具行尸彻底消灭!
至于为啥不用我的法刀?因为老曹是抬棺匠、阴纸师,却不通符箓之道。
这法刀是配合符箓之道来使用的,老曹的炁和凤绳都难以驱使它……否则我肯定主动就递上去了。
老曹将双血匕绑在凤绳前端,然后故技重施,直接往前方嵌满尸体的怪树扔了出去!
嗖……噗!
这一次,双血匕直接扎了进去。
刀身整个刺入树干中,只留下凤绳缠绕的刀柄在外面。
“好!
曹大哥厉害!”
倪杨不由得拍手叫好。
老曹手腕轻轻抖动之间,凤绳突然就猛地变直、变硬了!
就像是一根细长的木棍,隔着两三丈的距离,控制着双血匕在树干上划了一个圆圈。
然后再用匕首一抽一扎,往回一拉。
直接就带出来一大团灰色的“木头”
,掉落在众人面前。
那树干顿时空了一大块,有少量粘稠的灰色汁液,从伤口缓缓往外流淌……“大家都靠过来看看吧,小心一些啊。
这东西邪门儿得很!”
老曹说着,没有用手去碰那双血匕。
我和他心有灵犀,直接打出一张符纸,化为一团符火包裹着匕首灼烧了一会儿。
等温度降下来之后,老曹才取下来还给了大牛。
我有些羡慕地说道。
“大牛哥,等这次回去了,我也要想办法弄一把你这样的双血匕。”
旁边的二狗立刻叫嚷起来。
“吴小哥,你的法刀和黄金罗盘,在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人眼里就是神器一般了。
你还要弄这些普通的辟邪武器干嘛啊?”
平头一勾他的脖子,挤眉弄眼地笑道。
“你不懂,这是大鱼大肉吃腻了,要吃点儿酸菜萝卜。”
只有闷葫芦比较老实,在旁边看着我们笑,没说话。
我无奈地一摊手。
“法刀和黄金罗盘是好用,但对炁的消耗有点大,而且就跟打扑克一样。
总不能上来就出大牌吧?得准备点儿常规手段。”
更重要的是,锋利的匕首和内家拳法配合,能爆发出更大的威力来!
我们说笑几句的同时,倪杨和袁飞、小圆就在仔细观察地上那一大团“树干”
。
袁飞首先惊讶地开口道。
“这……这似乎不是树啊!
不像是木头。
看上去,更像是某种蘑菇断裂之后的根茎啊。”
蘑菇?我眉头一皱,赶紧靠近过去看。
果然!
只见老曹从这棵怪树上切割下来的一部分,能看到内部的结构和正常的树木完全不一样。
反倒像是掰断之后的蘑菇杆儿。
而且还能明显看到一些细密的绒毛状菌丝,就和之前被我们击杀的两具尸祟体内的十分相似——或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居然是一棵大蘑菇不成?!”
袁飞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瞪着眼睛看前方的那怪树。
我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就镇静了下来,沉声分析着。
“生物课上有提到过,蘑菇是一种奇特的真菌。
本质上,和霉菌之类的东西,是属于同源的。
反过来说,真菌能够演化成各种不同的形态,各种蘑菇是能够食用的无害真菌。”
“那么……或许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或许也有灵异力量的掺和,某种地底的真菌异化成了巨大无比的树状形态。
而且可能还具备了感染活人,将他们变成尸祟的能力!”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尸祟的生存能力比一般我们见过死人尸变成的要强。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具空壳,早就被这巨大真菌释放的菌丝侵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