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督您闺女真是不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高欢看着马小姐走远,由衷的称赞一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种娇俏玲珑的官宦人家小姐,果然与家里的母老虎不一样。
马士英心提警惕,将高欢领到客房,挤出快哭的笑容,“伯爷先休息,明早本官安排早饭。”
“马总督不急!再聊会儿。”
高欢叫住拱手欲走的马士英,一脸的奸笑。
马士英心里发慌,就怕高欢说出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高欢却道:“马总督是否觉得我飞扬跋扈,内心十分厌恶,却又对我无可奈何,只能委曲求全,曲意逢迎?”
马士英愣了下,忙摇头否认,“我没有,不能够,怎么会呢?”
高欢看他否认三连,求生欲满满,只能说明自己的用意,“哈哈马总督不必如此!其实本督并非飞扬跋扈,蛮不讲理之人。今日之所以如此,只是想与马总督探讨一个问题?那便是本督为何能够如此跋扈,而马总督为何又对本督无可奈何?”
“自然是因为你有兵!”
马士英脱口而出,说完又不禁一阵尴尬。
“哈哈”高欢大笑几声,“正是如此!那马总督又何必受制于扬州呢?”
马士英愣住了,他眼睛忽然瞪大,有些吃惊的看着高欢。
高欢只是笑而不语,他相信以马士英的智慧,很快就能领会他的意思,而事实上马士英,最后也是这么干的,靠着四镇的支持,最终登上了南明朝廷的权力巅峰。
马士英明白了高欢要传达给他的意思,便是告诉他一个道理,时局变化后,原来的规则已经难以维持而今有兵便可以为所欲为。
马士英堂堂总督却对高欢的无礼,百般忍耐不就是因为高欢有兵吗?
现在高欢有兵敢狮子大开口敲诈五百万两,而他作为凤阳总督手上也管着几万兵马,为何要看扬州的眼色呢?
高欢看马士英神情变化笑道:“马总督可有兴趣与我秉烛夜谈呢?”
高欢的话语,给马士英打开了一扇新大门,让他有些心动。
马士英是贵州人,不是东南士族出身融不进东林的圈子在东南这边经常被人排挤,被拉帮结派的东林党人压制。
他堂堂总督在地方上行事,却处处被卡着脖子,需要听从一些没有官身的士绅商贾的指令,马士英心里自然也是不快的。
马士英点了点头遂即吩咐下人,“去炒几个菜再送几壶酒过来。”
两人进了房间,直接上炕中间摆了桌案,高欢一改之前的态度先一步拿起酒壶给马士英倒满。
“如今朝廷艰难外有建奴,内有流寇,我等军镇要于此二敌交战,耗费钱粮不可计数。现在朝廷征不上税,军队就没有补给,那如何能够外御建奴,内挡流寇?现今已是危急存亡之际,本镇身处河南,肩负扫平流贼之重任,可是朝廷却未拨一钱,便只能自己想办法。盐业本来朝廷之利,本该为朝廷上缴大笔赋税,如今却掌握劣绅奸商之手,他们结党抗稅,本督便只有替朝廷和将士们讨要了。”
高欢端起酒杯示意,说着自己的歪理,然后沉声道:“如今九边废弛,建奴随时会再次入寇,河北、山东破败不堪,凤阳已经是首当其冲。马总督也不想钱粮受制于扬州吧!这次不如你我联手,向扬州要一笔钱粮,以冲军资,而后还要立下定制,让他们定期给我们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