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宗泽面露疑惑之色,遂即又恍然道:“督宪是说我家老爷投靠了北明?北明的皇帝,不是假皇子吗?”
汪乔年把脸一板,“谁告诉你是假的?”
侯宗泽道:“南京这边都说北面是建奴扶立得假皇子,真皇子现在居住在玄武湖上,被皇帝封了宋王!”
汪乔年冷笑道:“哼,我告诉你,北京才是真的,我与你家老爷都受到皇帝的接见,亲眼目睹,就是先帝第五子。南京才是假的,你别被骗了!”
侯宗泽满脸震惊,“他们连皇子都敢假冒!”
汪乔年冷哼一声,“高氏奸党,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南京朝廷,说是弘光朝廷,其实不过是高氏父子迷惑天下人,窃取大明江山的工具罢了!”
说完,汪乔年盯着侯宗泽道:“侯管事!我能信任你吗?”
侯宗泽精神一振,一脸真诚,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督宪与我家老爷是世交,我还指望着督宪能够帮我救出少爷了。”
汪乔年闻语颔首道:“那好,我实话告诉你。我和你家老爷一样,都归顺了北面,这次南下,就是要帮助陛下,扫灭高氏奸党,推翻南京伪朝。”
侯宗泽面露吃惊,不过遂即却一脸兴奋道:“高氏奸党,害我侯家,我愿意助督宪一臂之力!”
汪乔年闻语,满意颔首,而这时马车已经到了士绅们给他安排的住处。
接下来几日,汪乔年便待在府邸,派遣侯宗泽去联系了一些熟人,打听到一些信息,却发现局势并不乐观。
此前高欢将东林高层,一股脑的全部抓了,造成了江南东林党群龙无首,谁也不服谁,东林成了一盘散沙。
现在阉党对江南的控制力很强,他想要搞点事情出来并不容易。
这时,在书房内,汪乔年听说了江南的现状后,不禁皱起眉头。
侯宗泽见此,便建议道:“督宪,现在阉党掌权,想要推行新法,东南士绅都十分反感,只是因为木斋公等人入狱,群龙无首才屈服于阉党。眼下督宪到了江南,以督宪的资历,完全可以用对抗新法,将众多士绅重新聚集起来,从而对抗阉党!”
汪乔年在东林中的资历,也不是很高,但是随着钱谦益等人入狱,他便成了眼下江南资历最老之人,确实有资格,成为新的话事人。
汪乔年听了他的话,不禁微微颔首,“好!那我就传信出去,召集众多士绅,前来一起商议。”
侯宗泽又道:“南京城中,密探众多,恐怕许多人不敢前来。我看不如去杭州,召集各人来西湖,重选党魁。”
汪乔年觉得有理,现在阉党把持朝政,南京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确实难以召集东林党重组东林。
“好!就去西湖议事!”汪乔年立即颔首:“这次就由我取代木斋公,带领东林君子,对抗高氏奸党。”
当下汪乔年便借着东林党人,想要抵制新法和自保的心情,召集更多志同道合之人,准备重新抱团取暖,从而对抗阉党。
一时间,江浙地区的东林小团体,都接到了汪乔年的书信,于是纷纷派人前来杭州,欲图重新整合东林,达到于阉党抗衡的能力。
……
周延儒从开封回到南京后,便按着高欢之意,一面与郑芝龙、左良玉周旋,一面尽力稳住江南局势。
这时,在南京城中,国安司一处秘密据点内,周延儒和裴纶接见了侯宗泽。
“阁老!副司!汪乔年已经发出书信,召集江浙各地东林党人,前往西湖议事,不少人收到书信后,已经启程。汪乔年也准备明日出发!”侯宗泽行礼禀报。
周延儒闻语露出微笑,“好!做得不错!最近这些人,趁着国公被清军牵制,便开始暗通左良玉、吕大器,意图为内应,还扇动百姓,阻碍朝廷新政!这此国安司,要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除掉左良玉的内应,同时减少新法的阻碍!”
裴纶立时行礼,“阁老放心,卑职这就前往杭州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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