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转悠两圈,确认距离最近的守卫都在大殿门十米开外,她拎起裙摆直直冲向后殿。轻盈又鬼祟的身影是阿四多年以来的辛苦锻炼,后殿门不轻,但对于阿四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门轴不错,开门无声,非常利于阿四干点偷摸的小事。
哎呀呀,毕竟人离开前都特地说了,可以随便她用的。而且一大串人都走这么快,一定是为了留出空间给四公主满足好奇心啦。
门后如巫女所说,全是祭祀用的器具,红木的刷桐油的高大木架上整整齐齐列着各类礼器,瞧不出具体用途。
今天刚用过的小鼎和龟甲是阿四少数能认出来的东西,她伸手毫不客气地搬下来,从塞得满当当的木箱艰难翻找出没有被刻过痕迹的完好龟甲,埋进灰土。
嗯……可能是出于防火考虑,火折子被巫祝收走了。
于是阿四捧着铜鼎通过门,把铜鼎放回大殿中央的石台,石台周围安放八盏用以照明的灯烛,正适合阿四上手。薅了三支蜡烛下来,一并丢在铜鼎下。
阿四盘腿坐在旁边等候,顺带开始反思自己刚才一连串的行为。
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太好啊……
但是来都来了,不正儿八经的试一试龟甲占卜,就是不得劲。
阿四自我安慰:这可不是她迷信,只是随便玩一玩而已。再说了,谁能肯定这龟甲烧出来的裂纹一定是字?说不定就是普通的鬼画符而已。
“咔哒”耳边脆响,阿四立刻扭头去看。
龟甲开裂了,裂的很匀称,完美的分成两半儿……非要说它是个字的话,这龟背上可能背了个一。
阿四为自己前半个时辰的奇怪想法和莫名举动向自己宝贵的时间道歉,脑子慢一拍地送上知识:这烧龟甲也得是专业的人来干,贸然尝试大概率是很难烧均匀的,烧出字来就更不可能了。
“算了算了,今天真是鬼迷心窍了。”阿四丢开心理包袱,抓一把铜鼎里的土掩去蜡烛的火光。按照记忆中的,把东西归置关闭,阿四拍拍手臂上的灰尘,回宫。
卡着宫门上钥的点儿回到太极宫,甘露门还有人进出。阿四眼尖,认出两个人是司天台的官吏,遂乐呵呵地凑上前去。受了两人的礼后,阿四问:“两位押衙怎的这样晚才出来?这个点怕是出不了宫门要睡在衙署了,真是辛苦。”
两人面色不大好看,见到阿四挤出笑容来:“当不得公主‘辛苦’二字,是我等二人不凑巧,碰上齐王面见陛下,因而晚了两刻钟。官署一切齐备,也是舒适的住处。”
皇帝召见齐王与晋王时候,除非是必要,不然其她官吏是进不去的,只能等亲王离开再进。等候的时间长短,就要看等候在门外的官员手头的事情的重要程度了。
以司天台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从白天等到现在也不稀奇。
阿四眉毛轻挑,言语间毫不遮掩对迁都一事的关心:“那可真是赶巧了,看来司天台和宗庙算到同一天了。我刚巧从宗庙回来,敢问押衙神机妙算,以为哪一日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
“不敢不敢,我等不过是凡人,绝无神机妙算的能为。”司天台二人中为首的那位沉吟片刻,终是低声与阿四透露了几个日期,“三月初十、四月初二、六月十四、八月初八、十月初八,这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