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何城心底竟有些愧疚,又生出怜悯。
察觉到怀里的人想要转身,他用力抱着她,只敢垂头,贴着她的后颈,薄且红艳的唇微微张开,轻声说:“换件裙子吧。”
禾央不解:“你说我穿很好看。”
她朝窗台走去,旁边立着全身镜,盖着蕾丝纱布,掀开,无视掉后背攀着的如同藤蔓似的高大男人,她双手捏住两侧裙身,朝右侧身,又朝左侧身。
慢慢扬起唇角。
镜里的女人身材高挑,脸颊有些小肉,眼神配着青春洋溢的长裙,显得特无辜清纯。
她侧头,对上男人清亮得视线,得出结论:“我不要换,这件很舒服。显得我年轻!”
何城被她的眼神看得心神荡漾,在她脸颊印上几个湿.软的吻,又在她皱眉时用指腹擦干净。
“好,想穿就穿吧。”
他松开手,“去洗漱吧。我把豆浆盛出来,今天加了黑芝麻,给你盛最上面的,得全部喝完。”
自家打的豆浆碗底总沉淀着厚厚的豆渣。
禾央眼底有黑眼圈,稍微熬点夜就有,得过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何城说她这是肾虚的表现,要她多喝黑芝麻。但是黑芝麻磨成的豆浆,又不甜,她不是很喜欢。但每次几乎都有空碗,只底部的豆渣实在咽不下去。
到了上班的时间,禾央也没有很着急,往常何城总会缠着她说些有的没的,但今天意外地安静。
“我上班了?”
何城温和笑笑:“嗯,去吧。”
禾央:“我真走啦!”
何城:“现在请假也来得及。”
禾央小跑去门口,敞开,扒着门框跟他挥手告别。
何城在她不见影之前,说:“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禾央敷衍点头,“能有什么事,上班又不是去打架。”
何城目送禾央离开,他打电话给何叔,要他来接。
坐上车。
何叔问他去哪里。
何城说了禾央工作的地点。
窗外景色一闪而过。
晴和日丽,鸟雀欢鸣。斑马线上行人匆匆,一辆辆汽车急驰在宽阔的马路。
何城捏着给禾央扎辫子的头绳,一圈圈缠绕在指尖,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蝶翼般的长睫垂落,于是,他的整张面容都显得柔和温软。
他的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何叔张着耳朵仔细听,才听出“玫瑰”“荆棘”四个字。
何叔乐呵呵地笑:“是去见禾小姐?”
何城:“嗯,何叔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