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王法!”青年看着薛庆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准备拿他开刀。地上的家奴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他们也是有眼力劲的人,现在起来跟这个人拼命,打不过不说,打过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好死不死躺地上装死就是最安全的。
薛庆在兴化称霸时间长了,都忘了害怕的感觉了,眼下见到自己几个得力的家奴全被打翻在地,接下来就是自己要倒霉了,有点心虚地说道:“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兴化首富,跟县里面的几位老爷都是老交情,你打伤了我,我保证你走不出兴化。”
青年冷哼一声道:“打你我怕脏了自己的手,带着你的狗腿子赶紧滚!”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瞧。”薛庆恨恨地看了郑若萦和郑玉芝两眼,可惜到嘴的鸭子就飞了,自己又不会打架,惹不起眼前这个煞星,手忿忿地一甩,道:“都给我起来,我们走!”
薛庆带着几个家奴含恨而归,徐扬这下也坐不住了,看见金主走了,自己也夹着尾巴跟着下楼去了。
等一行人都走完了,伙计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梁川他们说道:“客官,你们今天闯大祸了,这薛少爷是兴化城有名的恶少,有仇必报,家族势力又是相当庞大,几位客官,还好今天没打坏店里的家具,赶紧走吧,晚了薛少爷肯定叫人来寻你们麻烦了。”
梁川笑了笑安抚了一下受惊的伙计,先将他打发走了。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这个佩剑的青年,梁川拱手客气地道:“不知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今天要是没有兄弟仗义出手,我们三个人就要吃亏了。不知兄台能不能赏光,坐下来一起小酌两杯。”
佩剑的青年很看不惯这些二世祖这般作威作福的模样,但是他也不是傻子,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收拾完几个家丁准备自己也闪人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没想到他这个会武艺的人担心不已,这个刚刚被人找麻烦的当事人反而一脸无畏,还请他坐下来闲聊喝酒。
事若反常必有妖。
当下他也不怕了,将剑往酒桌上再一横,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我叫辛无病,是北方人士。”这个青年款款地自报家门,语气平缓而淡定。
辛无病一说完,没等梁川开口呢,郑玉芝就插嘴道:“你身手这么好,刚刚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薛庆这个恶棍,怎么让他完完好好地就回去了?”郑玉芝一句话出口,女声暴露无疑,辛无病稍稍瞄了她一眼,自己都笑了,原来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难怪刚刚那个断袖癖会误以为这两个姑娘是男人。
辛无病有点冲动,但他可不是一个傻子,打了人家的小弟人家可能没那么记恨,打了他的人分分跟你拼命,本来人家就是找你们两个小妞麻烦的,怎么倒变成我的事了一般。
梁川知道郑玉芝小姐脾气又犯了,唯恐天下不乱,便打住她的话道:“辛兄你好,我是凤山乡人氏,我叫梁川。大恩不言谢,来,先干了这杯酒。”
要说这金樽酒楼的杏花村就是不错,商贩们沿着官道从山西千里迢迢南运而来,酒楼里最醇香的白酒非它莫属。辛无病囊中银钱不多,虽然他也是好酒之人,但是架不住钱少,只能点了一壶普通的白酒喂喂酒虫。
美酒当前,自然是一饮而尽了。
“唉,当今北辽已定,可是西北边患再起,民不聊生。可惜南方人民不知道国之危矣,在这种在平盛世下,纸醉金迷歌舞升平,放眼望去,都是遍地恶霸劣绅,官商相护,百姓苦之又苦。”辛无病喝了酒,没由来却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他会骂一骂这个二世祖,没想到说了一番忧国忧民的话,让梁川刮目相看。
都说古代的读书人民族和国家意识相当的强,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在民族国家利益面前,放弃是分分钟的事情。在书里看来,还觉得是书生意气,夸大其辞,今天碰到了,还真是如此,让人感到好强的民族意识。
梁川回想了一下西北的局势,脑海里闪过很多经典的战役和国家之间的外交佚事,想了半晌,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道:“西北始终是疥癣之疾,虽会有伤元气,但是关之国运走向的关键,还是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