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裹着袍子坐在椅子,惊蛩往她脸上抹太真红玉膏,这是最后一道工序了,采耳就不采了,刘氏看着那针长针要捅进耳窝子里就犯怵。
面膜要敷一段时间,两个人就坐一起有一句没一句搭聊着,刘氏说道:“你这地方好,又是捏又是搓的弄得我好快活,不早些开,姐姐来给你捧捧场。”
郑若萦道:“这点子可不是我想到的,都是那梁川,这人鬼点子多,比咱们女人还了解女人,你说这些道道咱们女人有几个知道的,我原来也不信,自从自己尝试了一下,还别说我一得空就让她们几个给我来了一套,这皮肤是越来越白了。”
刘氏听了颇为意外,说道:“这三郎有勇有谋我公公是他救的,连司方行那他也出了不少主意,我大伯哥更是对他青眼有加。唉呀,老喽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郑若萦道:“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刘氏道:“这不是月事来的时候有时疼得慌,手脚冰寒身子乱颤,以前做姑娘时也没这毛病,后来给高家生了娃以后没调理好落下的病根,病一犯起来一个月都没办法舒坦。”
郑若萦一听,立即吩咐立春去淘宝店去取一些红糖来,淘宝店开了大半年就是招蚊子的,糖的生意一单都没有做成,郑若萦寻思好人做到底,梁川曾说这红糖熬姜煮桂圆水对女人是至宝,何不让她去用用。
立春来去如风,拿着一块绸子包着一罐青瓷装着一斤的红糖,这包装还挺精致,郑若萦说道:“姐姐这是红糖,你下次那病再犯的时候拿些桂圆加点姜片煮一煮,我以前也喝过,比金丹还有用!”
刘氏心窝子暖乎乎的,她这一生除了自己的爹娘嫁入了高家以后吃喝不愁但是就没有一个体已的人来可自己人贴自己心,郑若萦这天仙般的姑娘,自己往她身边一站都感觉不相衬,她倒是对自己无微不至。
郑若萦也是听梁川说过这个刘氏的一点些,女人最是同情女人,一辈子遇不到一位体已的良人就是天天海珍海味伺候着能吃出什么好味,还不如梁川与艺娘人家当初风雨同舟吃糠咽菜来得实在。
高纯没候着刘氏早早地就回去了,刘氏做完一套大保健叫来小婢,小婢捧着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不少细软。郑若萦眼睛地看大了,跟刘氏犯急,道:“姐姐你这是干嘛!”
刘氏知道她店里有梁川的一半产业,她与郑若萦倒是不会客气,可是来的时候是带了高纯的意思的,原先高干也吩咐了,要给梁川把礼送出去,这正好顺水推舟,把要送的钱送给郑若萦,他们要怎么理顺是他们的事,反正大伯哥交待的做到位了就行。
刘氏板着一张脸道:“姐姐知道你是个生意精,开门做的是生意不是做的人情,要是每个人跟你感情这么好你都让几个姑娘白忙活,光往外流水没有进账,你能养他们养到几时?姐姐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这做人的道理都拎得清,你要是不收这个钱下次我就不来了,说吧姐姐可不敢吃人嘴短。”说完还装着一肚子怨气地白了郑若萦一眼。
郑若萦听着受用,对着立春道:“立春你去算算,我陪姐姐再休息一会,这会身子该乏了,等会再煮些蒺藜给刘姐喝。”
回去的马车走得极缓,刘氏还在回味这推拿的舒服劲,对着小辈悠悠地说了一句:“小桂刚刚算了多少钱?”
小桂在车外回道:“店里的十六贯,零头抹掉了,加上那红糖二十贯一共支了三十贯钱。”
“多少!”刘氏差点从车上跳下来,她本以为给个三两贯钱顶破天了,没想到一给半箱子的钱都让出去了,大伯哥交待了,两千贯的银子都要花出去,就这个花法,只怕不用几天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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