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难想象,己方也会有被人借钱的时候。
会议桌上摆放两盏煤油灯,释放出源源不断的黄色光线,堂屋会议桌内,身为北方部最高决策层成员的两名中年男人各自坐在会议桌两侧,满脸严肃,心中对于筹钱这个问题犯了难,思考对策。
筹钱!
怎么筹钱!
这是一个大问题。
堂屋内一片安静。
“教授,这段时间组织采购大批枪支弹药,送往根据地,外加收集日军情报等行动,耗费很多资金,目前正巧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的资金缺口约在七千大洋左右,数目很大,这点我负主要责任,要不我们发动党员捐款,我是党员,带头捐20块大洋。”坐在会议桌右侧主管组织和财务的中年男人取出一根香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眉宇紧皱,面容肃穆,缓缓说道。
20块大洋,这是他平日里省吃俭用留下来的所有津贴余额。
由于近期大规模的情报活动,采购枪支弹药等等大额开销,前前后后用去将近三万多大洋,使得北方部的财务情况一下子从正常状态回到贫穷。
当前全身家当,仅剩一万零七百六十二块大洋,资金缺口约在四千多大洋左右。
考虑到组织运转还需要一定资金,实际上,至少需要七千大洋左右才够用。
问题在于,哪里去找七千大洋?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条件——时间。
必须赶在明天之前,凑够一万五千大洋,让青鸾同志可以放心去接近余华。
“海洋同志的提议我赞同,我以党员身份捐18块大洋。”坐在会议桌左侧的中年男人听到这个办法,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捐出自己攒下的所有积蓄。
北方部核心机构总共三人,各自采用不同的代号,教授,星火,海洋。
“党员捐款不行,同志们生活已经足够艰苦了,如若再发动党员捐款,那同志们的生活该怎么办?况且,我们捐钱又能捐多少?还有,海洋同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你也没有任何责任。”
最高领导教授轻轻摇头,直接否决党员捐款这条路,目光投向代号为星火和海洋的两人,正色道:“我们要做的是事情,就是想办法渡过这个难关,日产22吨硫酸的七塔式装置,比美国人的硫酸生产技术都要先进,这是我们的机会,一个无比珍贵的机会……”
队伍穷,同志们更穷,身上的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生活条件极其艰苦。
身为北方部领导的他们,组织津贴较高,勉强维持生计,可绝大多数同志们呢?
组织津贴本身就低,占据过半数量的基层同志基本领不到组织津贴,若是发动捐款,会让他们本就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况且,捐款又能捐多少钱?
三百,五百?
还是一千?
党员捐款,这个办法行不通。
听到最高领导教授这番话,身为老干部的星火和海洋各自陷入沉默,情况一下子进入僵局。
气氛,有些凝固。
谷冎</span>党员捐款行不通,那么,该用什么办法筹钱?
讲道理,身为一名无产阶级主义者的星火和海洋,此时此刻的内心,跟教授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