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头子走了,王老太太委屈的放声大哭,老二没什么出息,她疼爱孙女些有什么不可以的,老大为什么心眼那么,还不孝的闹分家?连自己的妈都不要,也不怕打雷劈。
奶奶呜呜的哭,王玉璇生怕她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想走也不是,劝也不是,最后咬咬牙,挪到奶奶身边,搂着奶奶的肩轻轻的拍后背。
有人安慰,王老太太哭得更加放肆,本来觉得是被孙女连累自己心里很火大,看到孙女不离不弃的陪自己,又心疼孙女,无论挨少骂玉璇都没丢下她,陪着她在家受气,比老大两口子强多了。
老太太心里对孙女的怨气没了,一句责备的话也不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止住,自己抹抹干的泪痕,去洗脸,换衣服。
王老离开家,沿有树荫的路步行走,走到大院里人工湖的水榭不远,看到张老手提一只袋子进水榭,也快步走到水榭打招呼:“老张,你也来躲瞌睡呀?”
张老与王老同是一届的副国级老干部,年青时身高一米八三,那是相当的美形了,就算老了,从轮廊之间犹可见当年风姿,穿青色对襟褂子,刚在水榭坐下拿出棋摆桌上,听到声音,望过去,看到王老走来,淡淡的颔首:“白睡多了晚上不好睡,所以出来走一走。”
“又约了老邻居下棋?”王老自然而自然的走到圆桌坐占一个座儿。
“约了老贺。”张老慢悠悠的分拣象棋的棋子。
王老正想他陪走一盘,正好看到远处有人走来,看身影像贺三便住了嘴,他也没看错,走来的人确实是贺三,轻便的一身武术散打练功服,走路两脚生风。
贺子瑞走向水榭,远看水榭里有两人,走近,认出一个是老张一个是王老,心头诧然,王老怎么也跑来了?
张老太太在他家吃午饭,到老爷子中午常散步的事,他在家也闲着,便让张老太太捎话约老张去外面下盘棋,他等老母亲午睡后便去。
他心里有数,老张不可能约王老,只可能是王老遇上张老,因王千金的事,他不喜王家,碰上了也抹不开面子,不可能转身就走,还是如约进水榭。
“贺老,好久没见你出来走动了啊。”见贺三进水榭,王老主动打招呼。
“热,人老了,不想动,出来的次数也就少喽。”贺三走到张老对面坐下,将提来的冰镇过的绿豆汤给张老,自己麻利的摆棋子。
“我老贺,你把绿豆汤提来了,你家外孙呢?”看到贺三提来的绿豆汤,张老笑开脸,他家老婆子回家还夸贺家的绿豆汤好喝呢。
“龙宝还没睡醒,等他醒来,下午又有新的。趁着温度正合适你尝尝,用虫草汤煲的,养生。只带了一份儿,倒是对不住王老。”
“呵呵,你们尽管下棋,不用管我。”王老大方的笑笑。
“药方肯定不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张老乐呵呵的摆棋子。
“确实,医生老太太能不用空调就不用空调,又怕老人家中暑,给了老太太消暑养生方子,我家那位跟儿媳妇们折腾无数次才掌握火候,效果确实好。”
“你先别走,等我喝了解煮汤再。”张老先急急的喝止贺三,不许他走棋,移来绿豆汤碗,不客气的打开盖子开吃。
等张老喝绿豆汤,王老试探着问:“这两总闯到淡淡的药味,贺老,是不是医生在你家熬什么药?”
“是呢,医生在帮我家老太太制虫草养身丸。”贺子瑞没有隐瞒,那医生药鼎越时他发现远处有人在偷窥,其中就有王老的太太,想必王老夫人回去必定会跟王老点什么,鼓动王老到他家走动拉关系。
“贺老福气真好,能请到姑娘。”
“是我家龙宝福气好,认识医生,唉,我老张,没人跟你抢,你用不着狼吞虎咽,喝那么急,万一呛着怎么好。”
狼吞虎咽中的张老,一口将最后的绿豆汤倒进嘴里,一抹嘴,一脸迷醉:“好喝!这就是人的大六月喝冰的感觉啊,老贺,我家有根老参,你帮我问问医生配什么材料煲汤最好。”
“这种事你找我家孩子们,医生看家子们还算顺眼,也只有我孩子们敢问医生各种问题,我这把老骨头怕被抹面子,不好意思麻烦医生。”
“行,等哪去你家逮你们家的哥儿们。”
“我家里这些不招待客人,你还是在外面逮人,逮得到是运气。”
“我改搬个板凳坐大院门口堵人,来,该你走了。”
“不厚道,故意跟我话,趁我不注意就出子,瞒过海啊……”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走棋,你出个兵,他走个卒,他飞了田,他又过界,杀得难分难解。
王老想找点借口去贺家拜访医生,旁听得贺老拒绝张老探访,他明白那话也是给他听的,潜意思就是叫他别费心思去贺家了,心里也异常苦闷,一步差步步差,王玉璇惹恼贺家,如今王家怎么做都没法让贺家消除心里的疙瘩。
看贺、张俩自顾自的下棋,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尽情特别尽悒郁,没坐多久,识趣的找借口先离开水榭回自己家,看到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伴和王玉璇,心里更堵,一声不响的回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