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老得极为不客气,龙雁等人一阵心惊胆颤,蚁长老竟然去年就已收乐家婴儿为徒?!
东方慎心头怅然若失,乐家姑娘果然记恨圣武山,也早就防着他们,所以早早的让她弟弟拜蚁长老为师。
乐家婴儿早拜在观音殿门下,乐家姑娘不露声色,不定婴儿还拜在另几家古修门下。
“蚁长老,本门弟子黄支昌的族人确实是做了理不容之事,并非是本门弟子黄支昌本人所为,蚁长老本派弟子欺负观音殿弟子却是言重了,何况本派也并不知乐家婴儿拜在观音殿门下,若早知乐家孩拜在观音殿门下,想必黄支昌家族人也不敢老虎嘴里拔牙。”东方慎不肯认那笔烂帐,要认帐也该是黄支昌认,圣武山门派绝不能背上纵容弟子欺负观音殿弟子的罪名。
“我早料到你们不会认帐的,”蚁老冷笑一笔,长身立起:“你们从几十年前就开始纵容黄支昌胡作非为,黄支昌残害同门你们都能昧着良心掩盖过去,何况现在黄支昌老杂毛谋害的又非你们门派弟子,你们更加不会承认,”
蚁老瞟眼东方慎,眉眼染冰:“东方慎,本老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情包庇你们门下弟子,本老只告诉你,护短不是只有你们门派,观音殿同样护短,你们门下弟子黄支昌勾结异修飞头降欺负本门弟子,这事没完!”
丢下一句话,一脚步下团蒲,头也不回的直冲大门。
“蚁长老请留步!”东方慎急切的站起来大叫着,也跳出团蒲,见蚁老长停下,诚心请教:“请问蚁长老黄支昌勾结异修这话又从何起?”
“呵-”蚁长冷冷的笑了一声:“绑架本老徒儿的另一主谋即是飞头降,也就是上次重阳聚会会议所议之异修!飞头降在行动前与黄支昌有过密谋,证据已在乐丫头燕家子和警方手里,为了不造成民心不安才没有公布于众。”
他抬步又走,几步掠出金顶宫的大殿门,在屋檐下停顿:“你们因为黄支昌官大纵容他,包庇他,你们门派弟子欺负本老弟子还赖帐不认,本老记下了,从今以后,你们叫你们派的衣钵传人们心了,哪日残了废了死了,莫找本老,更莫去观音殿叽叽歪歪,去了也是竖着去横着离开。告辞!”
“蚁长老-”东方慎以轻功追赶想喊“留步”,蚁长老已是如一只夜鹰急掠而去,瞬眼间掠出金顶宫正院的大门,就那么疾掠着一闪而去。
远去的身影迅如闪电,一闪两闪就不见影迹,宫观之外,唯夜色茫茫。
追得快到殿门槛处的东方慎,落空的目光自远方收回,忽然觉得大殿内凉嗖嗖的,就连手里的佛尘柄也是凉凉的,慢慢转身,见众弟子皆不知何时站起,眼神迷茫,目光掠及现任掌门,心底无限心酸,宗门不幸,错择一任掌门人,以致宗门声誉岌岌可危!
因为蚁长老拂袖而去,太师叔祖亲自追赶,吴掌门等人大惊失色,一律站起,见转身来的太师叔祖神色黯然,更加心忧,蚁长老黄支昌勾结异修飞头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吴掌门更是心惊胆颤,见师叔慢慢的走来,轻手轻脚的上去搀扶,哪知手刚伸出去,被师叔一把拂开。
那一佛,佛开的不仅是人,更是拂了他掌门饶颜面。
吴掌门大惊,师叔几十年来为维护他身为掌门饶威信与颜面,即使明明不支持的事也从来没有当面落他的脸,这是第一次当众拂开他。
东方慎慢慢的走回团蒲坐下,冷冷的问:“吴长风,乐家祖传之物追回来多少了?”
“这……”被直呼姓名,吴掌门心头一凛,低头呐呐的:“回师叔,时代久远,那些东西不知所踪,一件……未追回。”
“吴长风,你只有三条路可走,”东方慎心都冷了:“第一条,你带黄支昌从这金项宫三步一拜的拜下山,一路拜去乐家负荆请罪;第二条,你带你的得意弟子黄支昌立即自栽谢罪,其后,本派再带你们的骨灰去乐家;第三,你与黄支昌追回乐家祖传之物,为乐鸿正名,本派领你们二人去乐家了结旧怨。你自己选一条。”
“师叔!”吴掌门骇然失色,师叔给的三条路哪条是好的?前两条是死路,第三条留了活路,同样让人生不如死。
“你没有其他选择了,黄支昌是你的心腹弟子,这些年你是如何包庇他的,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这次,你就算有大的能耐也包不住了,”东方慎冷漠无情的揭露现实:“上次重阳聚会结束后召开联盟会议,原因即是因为有异修飞头降渗入古修界,将古修界的武学泄露给外族,蚁长老黄支昌族人合伙绑架乐家孩子的即是那位飞头降,飞头降在行动前与黄支昌私下有过见面。
古修弟子与飞头降勾结,运气好本门还能洗脱污点,被古修界议论顶多算是御下不严,弄不好可能遭到古修联盟清剿,你们脑子但凡没坏便能想象得到被清侥后果有多严重。
吴长风,黄支昌与飞头降有勾结,你以为就凭你还能保得住黄支昌?就算你想保,你以为古修联盟像本门元老一样好话会给你脸,假意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纵容你包庇弟子?”
柳长鹤与众长老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目瞪口呆,黄支昌与异修有勾结?这,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吴长风被晴惊雷给轰得脑子一片糊,半晌才勉强清醒,心惊肉跳,执佛尘的手都僵了,深深的垂下头:“弟子……一定努力寻找乐家祖传之物下落。”
“龙雁柳长鹤,你们两人从今起打理宗门事务,吴长风明日午时前将掌门信物交来金项宫后一心一意的去找乐冢祖传之物,如若找不回,吴长风,你自己了断。”东方慎闭上眼,挥了挥手:“散了吧!”
“师叔,弟子无能,请收回成令!”龙雁柳长鹤不敢领师叔命令,一躬到膝。
“让你们暂时代为打理些日子而已,下去准备,你们明日搬来金项宫暂住。”
“……”龙雁柳长鹤被堵得不出话。
被师叔撸去掌门职务,吴长风比被雷击还惊恐,心底的慌乱像潮水翻涌着,几乎要淹没理智,他不敢喊冤,更无力辩解,深深的弯下腰,慢慢的后退,退出好几步才敢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大殿,慢慢的走出宫观,整个人蔫了下去,完了完了,黄支昌害惨了他!
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的宫观走去,有如行尸走肉。
龙雁和柳长鹤与众弟子连大气都没敢喘,低头弯腰,跟着吴掌门退出正殿,下了台阶放慢脚步,远远的落在后头,出得宫观大门被冷风一吹,众人那还有些混沌的大脑清醒些,却是个个心中有无数话想找个人又不知从何起,反而人人无言,默默同行到分岔口分散,各自回各自住的宫观。
蚁老在金项宫与乐方慎不欢而散,飞掠着下山,到山脚后没有走去圣武山正门山坊牌门的路,走道到一处山峰处越过峭壁,然后出圣武山的直属地界,再掠向远处。
老人家绕了一个圈,远离圣武山所属范围寻地方住,半夜三更的不想住店,也不好跑别人家借宿,他在离圣武山不远的一个村子的一户村民家的屋檐下打坐,等到将近明时分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赶到有公交车站牌的方等到公交车上班,乘车到房城再乘坐巴士回九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