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之箭为了更大,且准头也高了一些。
火箭一发,冲车便被射中。
贼兵们一边灭火,一边继续推着冲车撞击城门。
还别说,罗信手下这些精锐打过征西军,打过粟末人,敢打敢拼的劲儿还是有的。
顶着箭雨硬是把冲车的火给扑灭了。
“不错!有点意思了!”
“来人,将汽油弹拿过来,小心点远离火种,别给点了!”
赵安民趴在城垛上看了看,发现贼兵战力不错,便打算用上燃烧利器汽油弹。
齐元那边的石油产量已经稳定在每日二十桶左右,攒了一年多,够烧的。
赵安民这些汽油弹都是装在密封的坛子里的,为了方便投掷,用的坛子都不大,一摊子大概五斤左右,加上本身重量不超过十斤。
从城头往下扔,扔个二十米左右还是能扔到的。
更何况冲车就在城下,垂直降落都能砸到冲车。
“嘿嘿!这玩意还是第一次用在实战中。效果也不知道有没有于大人说的那么神奇。来,兄弟们,给我往下扔!不要扔太多了啊。先来一组!”
一组是四个,四个兵丁抱着探子在垛口望了望,直接一甩手就扔了下去。
啪啦!
一声破碎响起,紧接着一道火光蹿升。
“啪啪啪!”
“呼呼呼!”
又是三个汽油罐子,三股火苗冲天而起,直接将冲车给吞噬了。
那些推着冲着的贼兵战士都被汽油沾染,刚才几轮火箭,那些火苗火星都没熄灭,汽油一来,顿时烧了起来。
“啊!救我!救命!啊!”
“火!快救火!快来救火!啊!救命啊!”
贼兵们敢冒死推冲车,敢那命去登城。
但这火焰焚身的疼痛依旧让贼兵们心生恐惧。
那些身上找了火的,为了灭火,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让同伴扑打。
还有人拿着水袋直接往上浇,更有甚者跳进了护城河里。
鲁阳关城下有一道河沟,不算多宽,但也有一人多深。
那些跳进去的会水的还能挣扎几下,但奇怪的是水面竟然还找着火。
跳进水里的人挣扎着一冒头,立刻又吸了一嘴的火焰。
再下去多半也就上不来了。
“哈哈!这玩意真不错啊!四个就这么大威力,这要是多了,还不把天给烧穿了!”赵安民哈哈大笑。
汽油的第一次实战效果极为明显。
四个就破了贼兵的冲车进攻。
而现在鲁阳关内的汽油弹,足有五百个!
“杀!”
喊杀声在不远处响起,城头跳上来一个贼兵。
不过还没到一个呼吸就被戳成了筛子。
陈墙上占了三波人,最前面的是扔雷石滚木的,第二排是射箭的,第三排手里端着长枪,专门预防有贼寇漏网登城。
如此严密的防守下,贼兵的强攻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
“铛铛铛!”
未时末,贼兵便鸣金收兵了。
“妈的!一个小小的鲁阳关竟然这么难啃!”
攻城人马扯下来了,姜巩气的直拍桌子。
一个时辰的攻城战,冲上城头的部将不到二十个,站了最长时间也不过五个呼吸。
城门那里更是糟糕,就撞了七八下城门,冲车竟然都被烧了。
“将军!他们手里那种火油太过霸道,根本无法扑灭,即便用沙子铺盖拍打也要好一阵,那功夫人都烧差不多了!”
几个幸存的冲车队员心有余悸的说道。
和他们一起去撞门的十几个冲车士兵此时已经是化为焦尸了。
直接活活被烧死,那冲击,比登城的时候被人戳死还大。
这几个幸存的冲车兵肯定是不敢推冲车了。
他们宁可被人戳死砍死也不想被烧死。
“到底是什么火油,怎么烧的这么快!”
“装在坛子里,打碎了之后,见到一点儿火苗就会烧起来,而且火势很猛烈,比一般的火油厉害多了。”
“是啊。这东西粘在身上马上就能烧着衣服,原地打滚都不容易扑灭!”
大伙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姜巩眉头越皱越紧。
城墙上的攻防战不容易进行,守军但凡有点儿战斗意志,要强攻城墙就很难。
姜巩手里的王牌就是冲车,冲车是经过改良的,一般的城门怼是十下八下也就开了。
可是那火油却成了克制冲车的法宝。
“明天正面继续强攻,云梯队的兄弟们能登城者,无论生死,家属赏银五两!”
“明天开始把登城营分成三组,给我日夜不停的进攻!”
姜巩开出了奖励,打算鼓励士气。
并且下了死命令,加强了攻击强度。
若是没有意外,鲁阳关这种不算特别险峻高大的城墙,十天八天也就攻下来了。
当然,如果没有意外,意外马上就要发生了。
“将军!将军!”
第二天一大早姜巩研究了大半晚上战法,刚迷糊了一会儿护卫们就着急忙慌的冲进来禀报。
“将军!房州兵主力出城了!”
“什么?出城了!”
姜巩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本以为房州主力人少,会一直龟缩在城里,结果他们竟然敢出来。
“出来了多少人?”
“将军,房州兵最少两万人!”
“两万?哈哈!就凭两万人想和老子七八万大军正面作战?”
“这房州守军的脑子是坏掉了!”
“既然他们想死,那咱们就成全他们!传令!全军进攻!给我歼灭这两万人!”
姜巩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的说道。
“轰轰轰!”
姜巩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炮声传来。
姜巩一愣忙的往外看看。
“打雷了?”
“啊!天雷炸营了!”
“轰轰轰!”
“快逃啊!雷公下凡了!”
没人会回答姜巩了,猛烈的炮声伴随着营地内的惨叫声,让姜巩彻底傻了。
大军还没有集结,队伍还没有出营。
自己先被这莫名其妙的雷声搞的自己崩溃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给老子查清楚!”姜巩看着乱哄哄的营地,拉住一个亲卫吼道。
亲卫领了命令便要去查探,才跑出去四五米,突然一个黑点儿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亲卫身上。
“噗!”
亲卫化作一滩碎肉,血迹蹦到了姜巩的裤脚上。
“啊!”
姜巩大惊失色。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一下爆炸了?
“轰轰轰!”又是一连串的响声,姜巩身后的中军大帐直接被轰塌了。
周围到处都是被炮弹轰的支离破碎的士兵。
姜巩再也没了抵抗的心思,现在他只希望天雷不要打到自己。
“老天爷饶命!老天爷饶命啊!”
姜巩一边逃一边大哭大叫。
之前还意气风发要带兵出征的将军,仅仅几轮炮击便彻底崩散了情绪。
营地外面,魏南将虎蹲炮、连射炮、加农炮,摆了一大排,齐齐对准姜巩的大寨。
也不等姜巩整队,直接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轰了三轮,姜巩大营里已经完全乱了。
根本组织不起来成建制的抵抗。
江州复兴军将火枪一挺,枪刺向前冲进了贼寇大营。
“跪地投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复兴军们高喊着劝降的口号,在贼寇大营左突右冲。
零星的抵抗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投降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贼寇大营内的大部分贼兵便都投降了。